这一日,已经很晚了,到了茶园关门的时候,但宗政无忧仍然没有要走的意义。他桌上的那壶茶,早已经凉透,也没让人添水或者重沏。漫夭不能催他走,就让园子里的人都归去歇息,她本身留下来照看。归正她这些天为制止出入公主府被人发明身份,都是住在园子里。
可惜,她的身份不答应。
黑衣人被点破身份,愣了一愣,较着有些慌神,再顾不得和冷炎缠斗,举剑朝宗政无忧背后刺了过来,宗政无忧一扬手,这回漫夭闻声了利器破空的声音,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连续串地惨叫。
漫夭点头,眸光微垂,淡淡道:“是早夭的夭。平生盘曲,必定不长命。”宿世算命先生是这么说的,究竟上也应验了。她执子望他,轻声问道:“你呢?宗政无忧……你的父母必然是但愿你平生无忧愁。”
一刻钟以后,冷炎神速现身,将棋盘和装了棋子的锦盒放到桌上,漫夭低眸看了一眼,只见那白玉做的棋盘晶莹剔透,定然代价不菲,在那棋盘的中心,还竖着刻了四个字:楚银河界。
近十名黑衣人翻滚在地,双手紧紧捂住眼睛,鲜红的血从他们粗糙的手指间流出来,淌了一地。漫夭怔住,身子顿时有些生硬。
漫夭心尖一颤,俄然感觉他们之间仿佛离得很近。或许是烛光太柔月色太美,或许是多年寻觅可贵棋逢敌手,恍然之间,她感受在某些方面,他们竟奇特的类似。不过是一个名字,本能够有无数种解释,但若不是历尽沧桑,谁会付与本身的运气最悲惨的注解?
宗政无忧彷如不觉,仍自顾自地喝茶,神态闲定。漫夭不自发提了心,心想宗政无忧不会也跟她一样俄然丧失了内力吧?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,一个快如鬼怪的身影平空闪现,在宗政无忧身边亮出一道冷冽寒光挡开他四周的剑光。
一声锋利的惨叫,几近刺破她的耳膜,黑衣人瘫倒在地,浑身抽搐。漫夭这才看清宗政无忧射过来的夺命暗器,竟是他顺手摘下的四片柳叶。
宗政无忧由着她乱走,乃至陪她周旋,就算红子送到黑子的嘴边,他也不吃。
宗政无忧俄然笑了起来,那笑容灼目,盖过满园流光。他说:“再来一盘。”
宗政无忧抬眸,看着她没说话。一样的冷月光彩下,她一身素白,淡淡的笑,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没法言说的孤傲和寥寂。宗政无忧心中一动,将茶壶推到她面前,漫夭替他换了一壶新茶,在他劈面坐了下来,含笑扣问:“殿下不介怀吧?”
宗政无忧问: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夭?”
乌啸门?漫夭心底一震,那是一个申明仅次于无隐楼的杀手构造,只要出得起银子,甚么任务都敢接,传闻至今还未曾失过手。
最后一名黑衣人看着被深深钉入前一名黑衣人四肢经脉的柳叶,顿时明白了他们与宗政无忧之间气力相差差异,当下一阵慌乱,将漫夭当作盾牌般地狠狠推了出去,回身就欲逃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