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夫人点点头，丢了个眼色给他。东方熠顺着庄夫人的目光向屏外看去。

他也不晓得如何想的，抬手重拍了一下卫宣宽宽的肩膀，低声道：“她没事！”

吕仲草草回礼，也不看东方熠，“好说好说。”又向天子见礼，仓促而去，内心倒是忐忑不安。如果事有刚巧也就罢了，如果皇家丑闻，不被灭口，已经荣幸，那里还期望谢礼！

“……快拿参片让夫人含着！”

那姑姑忙施礼，亦是冲着卫宣和东方熠中间的空位，说：“恭喜……”恭喜陛下也不是，恭喜伯爷也不是，就将那称呼省了，“恭喜。夫人生了龙凤双胎，万幸母子安然。”

卫宣冷冷地睃了东方熠一眼，“你今后还会有孩子的。”说完了又感觉悔怨，他背转了身，憎厌地不去看东方熠。

东方熠只得留步。孩子没生前，他是提心吊胆，现在传闻母子安然，他又高兴难安。走来走去，就是静不下来，却也没有太在乎龙凤双生这事――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……夫人，你能行……”

不是号令，而是建议。

吕仲带着一干人也走了出来，也是不看人，只草草一礼：“幸不辱命，母子安然。能够出来看夫人了。”

透过围屏那窄窄的门，就见天子卫宣穿戴玄衣袍服的高大背影正向殿外快步走去，身姿矗立，气势巍巍，却说不出的孤傲孤单。未完待续。

东方熠回礼：“多谢太医，熠出门仓促，身无长物，今后必备厚礼，登门相谢。”

在煎熬中，两个男人仿佛历经了地老天荒……俄然一声清脆的婴儿哭泣声响起……东方熠有些佝偻的腰蓦地挺起。目光定在围屏门口不动。

卫宣见他高兴地走来走去，分外刺目，冷冷一哼，道：“临事慌乱。全无主意。你还算大将之才？”

两个姑姑各抱着一个包着襁褓的婴儿，笑容满面地从围屏内走出来，“恭喜恭喜。”此次两位姑姑都有了经历，都不看人，也不指明跟谁说。没有称呼，虽不规矩，可总比弄错了强，固然这孩子是伯爵夫人生的，按理父亲应当是忠勇伯，可天子陛下的严峻和体贴，也不比忠勇伯少一分，夫人还是天子抱来的……说错了，是要杀头的。

东方熠虽做了决定，内心倒是痛苦之极，那是他未出世的孩子，他隔着老婆的皮肤摸过它，听过它，它的小手或是小脚踢过他的手掌，碰触过他的脸，它是那样的朝气勃勃，那样充满生机……现在却被他挑选不救，眼看着死去。

卫宣冷冷一哼，“不必你谢。”

只听围屏里连续传来稳婆批示的声音：“夫人，我说用力的时候再用力。”

东方熠这才放下心来，向庄夫人深施一礼。“多谢岳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