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然是二嫂也不叫。

昭华郡主笑道：“我正想和姐姐说这事。姐姐走时原是带了几笼子信鹰的。昨个一头信鹰飞返来，带来了姐姐的亲笔信。信上说，颉利萨可汗亲身到国境线上去接她。那可汗身材高大，碧眼雪肤，很像颉先生，偏他名字里也有个颉字。更想不到是那可汗并不是老头子，竟然只要二十八岁……”

碧云拉着青云的手走出去，道：“昭华郡主来了？那今儿个可热烈了。”

惟娉看着那半透明的艳黄和大红的花瓣，内心喜不自胜，真是如何看都爱不敷，想了想，用竹剪剪了几枝，派人给黎夫人，朱环，碧云，青云两姊妹送去。

青云就给惟娉施礼。“二嫂好。”

潘紫笑着拿银刀把红盘里半透明的糯米蜜枣蒸成的糕分红几块，用小盘托了，分给世人。

碧云悄悄拿过那盘糕，道：“堂堂郡主竟然这般馋嘴，别带坏了人，青儿还小呢！”

杏粉笑嘻嘻隧道：“我可没调皮，去给老夫人送花，正赶上夫人来客，我就把花给了夫人屋里的灵芝姐姐。灵芝姐姐还赏了我一串钱给我买糖吃。”说了，拿了钱给潘紫看，又叫潘紫：“……姐姐帮我收着。”

沈六娘自抬进良王府，就得良王宠嬖，良王即位，就封了她为淑妃。惟娉前次在皇**里守着端方，不敢乱看，也不晓得她当时有没有在那群嫔妃当中。

杏粉是给黎夫人送花，黎夫人住前院，她这么快返来，杏粉又是个调皮的，潘紫怕她偷懒，办不好差事，便问她：“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？但是又去那里调皮了？”

没了这梅，养在屋里墙角大玉石盆子里的腊梅旺畅旺盛地开了，满屋子氤氲飞舞的暗香。

惟娉叫了给碧云送花的小丫头竹青，叮咛道：“看看碧云娘子做甚么呢。如果有空，就奉告碧云娘子带青云娘子来一趟。”

惟娉拉了青云的手，让她坐在炕上。

昭华郡主晓得她这毒舌的性子，也不活力，笑着叮咛潘紫：“碧云娘子舍不得了，我偏要多吃些，去给我切一块来。”

惟娉见昭华郡主大红貂毛鹤氅下穿戴红色的襢衣，头上的钿钗明晃晃耀人眼睛，笑道：“穿得这般慎重，但是要进宫？”

碧云一听，眼睛就亮了，随即又暗下去：“这几天有雪，马球倒是打不得了。”语气里有淡淡的绝望。“我听母亲这几日正筹措着腊八节的事。听宫里传出的音儿，仿佛腊八节宫里成心要好好热烈一番。”

这么一问，连神采淡淡的碧云也专注起来，看着昭华郡主，等她的答复。

碧云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的椅上，拿了黑漆绘牡丹孔雀图大圆案上的青花瓷茶杯喝茶，边问：“叫了我们来甚么事？”

杏粉的话刚说完，竹青就挑了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