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红就去拿药。潘紫守在门前，防着人出去。

不一时，杏粉跑返来禀道：“夫人，刚才两个姐姐从角门出去了，婢子看着，此中一个像是碧云娘子屋里的茶香姐姐。”

屏退了小丫头子们，潘紫低声道：“听跟去的妈妈们说，明天朝中各官员已经献过身腕演出了，统统都挺好的。中间碧云娘子出灯楼一段时候去换衣，返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，可也没甚么事……”

茶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潘紫，没说话。

潘紫忙走到门前，迎了出去。

晓得就好。

惟娉叫了潘紫来，道：“给我筹办下男人的衣服，我今早晨要去看灯……”

行至角门处，两个守门的婆子上前拦了两人。一个婆子上前笑道：“请大姐儿慢行。上头有规定，这夜晚出入得留名存档，姐姐们是哪房里的？出去做甚么？得一一交等清楚才好。”

惟娉笑道：“我出的主张，我要出去，要怪也是怪我，那里会找到你头上去！快些筹办去。”

茶香这才站起来，捏弄了一会衣角，想了想，才渐渐隧道：“昨夜里婢子陪着娘子在灯楼上看烟花和各官家艺妓们的献艺……厥后圣上先撤回宫，碧云娘子要换衣，婢子就陪着碧云娘子下了灯楼，但是一到楼下，碧云娘子说：在这里等我，就把婢子这么一推……转眼间，碧云娘子就没了踪迹，婢子吓得到处找，可大街人，大家都戴着面具，婢子那里找去？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，碧云娘子返来了，肩膀上血红一片，婢子吓得哭了，娘子就斥责婢子说：哭甚么，还不拿替代的衣服我来换！……婢子替娘子换衣服时，见娘子肩上有一道寸长的刀伤，婢子替娘子包扎好了伤，又换了衣服，这才回了灯楼，谁也没发明娘子受了伤……”

潘紫惊道：“可夫人不是要躲灯？伯爷还特地叮咛了……”

茶香却不站，头伏在地上，道：“夫人要恕婢子罪恶，婢子才敢说，不然就是打死婢子，婢子也不敢说。”

正想着，桃红在内里禀：“夫人，碧云娘子屋里的茶香姐姐求见。”

惟娉让茶香起家：“你且归去，该如何就如何，当甚么事也没有。记着了，昨夜娘子受伤的事，出你的口，入我的耳，如有第三小我晓得了，你可知你的了局会如何？”

茶香点头，泪珠滚了满脸，道：“夫人莫急，娘子并没受重伤，只蹭破一点皮肉……只是，若再这么下去，娘子怕要不好了！”

惟娉一愣。“但是谁受了刀箭之伤？”

潘紫一脸难堪：“但是伯爷若晓得婢子没禁止夫人……”

惟娉听着欢畅，见杏粉粉嫩嫩的面庞非常敬爱，就想伸手捏一下，可主仆有别，真这么做了就显得太不持重，便只笑着赏了杏粉几串钱，让杏粉买糖吃，这才和潘紫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