蕊盈和依绮含笑见礼,文文悄悄地叫:“母亲。”
纤眉巧画,细眼精描,俏唇红红一点娇。绯色绣兰花的短襦,纤腰上束条郁金罗裙。牡丹髻,绕了条赤金红宝石的额链,耳朵上坠了对赤金点翠的坠子,走动起来,水滴形的坠子摇摇摆晃打着乌黑的脖子,便把一副和顺娇媚之态尽显了出来。
女孩子们应了,又跟庄夫人论起穿甚么衣服,戴甚么金饰,一闹就闹到晚餐后,这才各自回屋歇息了。
姊妹四人进屋去给庄夫人存候。庄夫人挨个看了看。
清溪坞名为清溪,实际上并不是活动的溪水,而是山下一个庞大的湖。
依绮穿戴藕色衫裙,垂髫分肖髻上戴了雀蓝的头花,用乌黑的丝绦结了块双鱼玉佩在裙上,丰腴白净,往那一站和顺端庄。
雪姨娘就红了脸,诺诺地和柳姨娘进屋去服侍。
正说着,就听一声甜腻之极的娇笑远远地传来,待近了,倒是宁伯府的黄月瑶娘子。
到国公府别苑的时候,恰是巳时初。
惟娉拉着菡晓的小胖手,缓缓行着,一边放眼打量这都城闻名的清溪坞。
瑶娘俏脸泛红,娇声道:“就是那几个丫头缠人,请的是全都城驰名的绣娘来教,她们还嫌不好,非要我教。我那里会教?把几个丫头教得乱七八糟。”
庄夫人看毕,专指了蕊盈道:“蕊盈换雪青的吧。你肤色黑些,穿红不太适合。”
惟娉穿戴粉红纱衫、皎白的抹胸罗裙,只在头上斜斜插了只玉兰花簪,别的便别无金饰。
庄夫人正色隧道:“我晓得你的心机,恐怕本身美,把别人比得太低了。可你也要记得,你是候府的嫡女,端庄的主子,太素净了有失身份。”
张妈妈瞪了她一眼,才含笑请娘娘子们道:“……夫人有请呢。”
雪姨娘笑道:“我见晓儿不懂端方,便经验了她几句。可吵着了夫人?”
湖岸上亭台楼阁,气势富丽,美不堪收。
瑶娘早看到惟娉和蕊盈起家筹办和她见礼,她想起马球场上,惟娉专注东方熠的景象,便装没瞥见,拉了朱环道:“我刚才见门口又停了些龙纹车马,不知是哪位皇亲国戚的车驾?”
朱环笑道:“月瑶你但是稀客,传闻你克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尽在家里教几个侄女女红,昨儿下了贴子,还担忧你来不了。”
庄夫人想了想,又道:“明个你们早些起,打扮好了来让我看过了,再走。”
惟娉便谢她:“多谢想着。”
那神情冷俏的美人自是东方碧云。碧云见了惟娉,点点头,道:“近几日湖里荷花开得好,我想你是个爱花的,便请了你一同来抚玩。”
惟娉早听宛华郡主说自从国公府和清平王府议婚不成,宁伯黄家倒成心嫁女入门。
湖岸上杨柳依依,柔枝碧叶拂着水面,仿佛豆蔻韶华的少女临水轻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