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瞪了眼庄夫人，道：“你就拿这话乱来我吧。你岂不知他们之前事安王不过是利之所趋、人之所向？现在安王事败，新帝即位，当然就把安王撇到脑背面去了，谁还会为他获咎人？二公子又是拥立新帝即位的大功臣，国公府现在只靠着他，哪敢开罪他？又如何会难堪娉娘？快诚恳跟我说，到底是是甚么启事，你想让他们单过？”

张妈妈撑不住，吃地一声笑出来。

正说着，翠喜一撩帘子出去了，笑道：“可不是平白无端……听绿荫说，清平王妃刚走……王妃是来筹议婚期呢。”想了想，又道：“后花圃角门旁那溜枫叶红得好，娘子要不要看看去？”

已是傍晚时分，秋风一阵比一阵凉，披件夹披风，正挡了那冷气，何况那披风的料子本是东方熠送她的。

到了醉红轩，桃红正站在廊下摘鸟笼子和鹦鹉架子，见了张妈就要张口叫人。张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，快步走上前，低声问：“娉娘在做甚么呢？”

清平王妃笑道：“快拿好茶好果子来贡献本王妃。当时本王妃在考虑赎不赎你”

庄夫人见被王妃说破了大话，有点难堪，笑道：“国公夫人黎氏从第一次见娉娘就不喜好她。我们家娉娘，圣上都说她娴淑聪明，温良浑厚，丰度出众，那里不好了？清楚是那老货不长识人的眼睛！”

惟娉笑着承诺了，又谢了张妈妈，留道：“妈妈喝杯茶再走”。

桃红拎着鹦鹉架子，低声道：“我们娘子在做女红呢，妈妈来但是有事？”

潘紫便要陪着。

第十九章之子于归，宜其室家

庄夫人忙接出去，就见王妃的马车已经停在松梅堂门口，穿戴朱红泥金袒领大衫的清平王妃正由婢女扶着从车高低来。

庄夫人一听，就晓得她是做媒来了。惟娉和东方熠是赐婚，这大媒应当是当今圣上，可总不能让圣上充当两家互通之人吧？因而赐婚的两家常常另找媒人来去两家筹议互换婚书等事。

张氏笑道：“夫人还等我回话。”便告别走了。

张妈不答，悄悄走到窗下，透过窗棂中间的那块琉璃窗向里看，见惟娉拿着件亵衣，正低着头收最后的边子，做几针就停下来，看着某处入迷，眼睛亮晶晶，嘴钥微翘，笑意挡也挡不住，仿佛她仿佛血管里流着的不是血液，而是欢乐。

庄夫人笑道：“便是圣上赐婚，这纳彩，问名，纳吉之礼就免了。关于聘礼和嫁奁，我找济候夫人当媒人和你说。聘金多少我也不计算，想必东方家不能亏侍了娉娘。只一样，娉娘嫁畴昔可否分府另住？”

又听一个脆脆的女声笑道：“娘子这些日子光晓得笑了！真别说，娘子的喜气沾了全部园子，园子里的花儿，鸟儿都跟着欢畅了。”恰是潘紫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