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紫猜疑着接过,用手拈了拈,感觉内里的东西颀长条,硬硬的,不像有伤害的模样,她一心觉得此人要赶惟娉出房,语气也就不客气,冷冷地对妇人道:“等在内里。”当着妇人的面就关上了门。
惟娉一听,便晓得这个张妈只是个传信的,处理事的还得是阿谁大总管,便柔声道:“那烦请张妈妈通禀一声,叫林总管出去吧。”
惟娉道:“妈妈有事但请直说,我的统统,这个婢女都晓得。我们是共磨难过来的,她晓得些事,也好帮着我运营些。”
说话声,脚步声,一齐向东方熠住的屋子去了。
惟娉内心一动,想到东方熠让她住在白玉京,不过是想等待府来接人的时候替她撑起面子,不叫人低看她。她现在若打扮得太朴实,没准会让一些陋劣的人笑话了去,传出去也打姨母的脸,就叫潘紫:“去拿了大哥本日买的和良王妃送的金饰来。”
惟娉不由得从床上坐起来。
夜深了,惟娉还坐在铺了锦垫的竹椅上,就着竹节青铜灯看书。翻几页,便凝神听听内里的动静,却只要风拂花动的微响,哪有人声?
潘紫忙开门请人出去。此次潘紫可客气多了:“……妈妈请进。方才不晓得妈妈的身份,觉得是有恶人要欺负娘子,就对妈妈不敬,请妈妈惩罚。”
惟娉在阁房,早穿好了衣裙,只是还没来得及梳头,任一头过腰的长发流水一样散在背后。
惟娉想也是,东方熠返来了,自会和她筹议,便不再等,上床躺下了。
多亏了潘紫提示,第一次见姨母家的人,若先失了面子,只怕难在姨母家站住脚,毕竟是寄人篱下,还是事事留意在乎的好……
院子里有人问话:“娘子可安排在哪?”
林管事朗朗隧道:“好,那边高雅。请娘子下车。”
自从良王妃赏的东西拿返来,惟娉还没来得及看,此时见了那绿漆的盒子,内心就先赞了一声。
潘紫便道:“那娘子是不是要先梳了头再见客?”
妇人不由一呆,幸亏她也算有见地的,一呆以后就反应过来,忙抢步上前,深深地向惟娉福下一礼,未语先笑,恭声道:“娘子好。奴婢是景候府庄夫人身边的老奴。名唤篱芝,夫家姓张,下人们都称奴婢张氏,或张家的。”
潘紫听了,内心就对这妇人生出好感来。
潘紫一手拿着烛台,一手开了门,见桃红一脸慌白地站在门口,她身边站着一个梳高髻,穿戴靓蓝比甲,粉紫襦裙的妇人。
张妈便低声道:“候府的大总管林安现在内里候着,等着娘子传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