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在她孕期三个月之前，她用仅剩的半分妖力，剔除了你的妖骨，沈楚将你的妖神，和她的妖神，原本来本的封印在沉香木珠里，锁在后山的深洞中。今后，阿圆，你不再是小妖，和阿俊一样，是我白云观的灵兽，你跟随的仆人，是……”

“我不认同这个誓词，我来奉告你。”舒伯周走到桌前坐下，昂首望着他，果断的说道。

“我不晓得，也没有人晓得，沈楚的神通，无人能破。”他绕动手指，“世人皆说，我是白云观百年难遇的奇才，那日见了沈楚真正的气力，自是见到了当年的冯业平，才晓得我本身究竟有多么纤细。冯业平，才是道门的神话。”

“我不要仆人。”阿圆打断了他，“我不要羽士做我的仆人。”

阿圆怔怔，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舒伯周。

向来等候的和见到的，老是不一样的。

他是晕倒在石阶上的，又变回了兔子，有人从他身侧停下，和顺的搭上他的耳朵，迷蒙的视野，浅绿色的袍子，红色绣暗花的软缎子鞋。

“不是羽士，是河童，她已自净妖骨，修习道法，我晓得你不肯意，你修炼尚短，跟着她一起，也不失一个好的去处。”舒伯周侧过甚，看着窗外吼怒的风卷起的重重树叶。

他忘了去岁，是白木渡给他修为，助他度太长久的夏季，今时白木不在，他的修为也并没有甚么长进，化出原身的兔子，畏冷的短长，他跑的固然快，但是越往山顶，越是酷寒，他便也越是无助。

再醒来已经是七天以后，阿俊奉告他，那天是白木将他带了返来。

“凡人，她，已经决定了？”阿圆问道。

春季又来了，后山上的沉香古树绿叶葱葱，阿圆陪河童在这里修炼，两年前，它还是一只兔子，和拿着拍照机的沈楚一样，就是在这里，遇见了白木姐姐。

“我们不能找到他们吗？”阿圆拾起另一只鞋，套在脚上。

“那，白姐姐呢？”

“她走了，沈楚带着她，走了。”

熬了八个月的夏天，梧州的夏季总算是来了，可沿途两旁的阔叶仍然绿叶盎然，没有涓滴的枯黄。

夏天来得更快，一阵冷风便吹走了回南的气候，山间的莲雾熟了，芒果也熟了，阿圆和阿俊去摘果子时，正遇见上山送香的任允恺和柳原，他们俩开着汽车绕在盘山的路上，开朗的笑声一刻也未曾间断。

阿俊替他拧了一条巾帕，递到他手边：“有没有那里不舒畅，擦把脸吧！”

这便是南边，梧州的冬。

阿俊眼疾手快，施告终界拦住了势猛的匕首，“哐啷”落地，阿圆光着一只脚走到他的面前，踢开匕首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：“小俊哥哥，你不要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