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二人都已消逝不见,白木这才现身落在草地上。她眸子微动,蹑手蹑脚的走近乌黑的山洞。
走得近了,但见那帷帐中间是有亮光的,一团红色的昏黄的雾光,明显灭灭,映出床上躺着的一个身影。
面前的女子,眉心有一点红痕,似是新伤,但涓滴不影响她的容颜,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,说不出的娇媚和凌厉,面似桃花,肤若凝脂,万屡青丝梳的繁丽庞大,明艳不成方物。
来得早公然不如来得巧吗?她不晓得在此地遇见此人,究竟是好是坏,下一瞬却一步上前,在他额前贴了禁法符,又从背后扣住了他的双手。
他声音大得骇人,在洞中一圈一圈的反响,白木心下暗道不好,此人恐怕是要招来河童,因而又封住了他的口舌。
她再低头望去,珠子的白光照在那人的身上,一袭红色的道服,腰间佩剑的束带空着,松松的垂在一旁,他的神采乌黑,一丝不见畴前的俊朗,乌黑的发也没有束成髻,散落着的模样,倒和畴前普通无二。
盘曲回环的几条通道,他却都记着了,绕到最里层的洞窟,只见有五间一模一样的洞口,十足都被洞壁上的藤蔓覆挡住了。
男人的声音,听去有些耳熟,她再细细看去,竟然是离意。
离意委曲的很,他明显是被迫将沈楚交给南柯,又被强迫留在这个洞里,现在竟然又被挟持,他实在是欲哭无泪,这两方的恩仇和他究竟有甚么干系啊!
他嘴角微动,轻笑了一声。从袖中拿出一张符咒,夹在指缝,口中默念咒语,符纸竟自燃了起来,他将符纸向木剑掷去,半截火光,从剑柄进入,整把剑顿时化成一团烈焰,肉眼可见,穿破了那一道红障。
“白木蜜斯!”
这是舒伯周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孔,他微微一怔,心道,公然同传说中的一样,丽质天成,倾城之貌。
她举步往密室里走去,轻声喊道:“阿楚?”
却有一道红影窜过,狠狠的将她打落在地,南柯站在床前,居高临下的望着她:“他在那里也不是你的!”
时候未几,她在洞里摸索着,一片黑暗中她仿佛撞上了甚么人,她心下一惊,还将来得及捏诀隐身,面前的人便擦亮了壁火,火光摇摆,将人影照在石壁上,恍恍忽惚,非常可怖。她觉得是遇见了河童,下认识的今后退去,正待幻了身形先走为上,那人却俄然喊住了她。
离意明显是有些惊骇,颤抖着声音:“白蜜斯,你这是做甚么?”
他又举剑结印,将符纸抛入空中,画出一道道阵法,白光消逝的极快,却在他一次次的反复下逐步清楚,直到做完整个法阵,他才收回剑,喘着气,伸出右手两指,并拢指向树根,沉沉的道了一声“开”。
回应她的倒是洞里清楚的水滴声,“啪嗒”“啪嗒”滴在岩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