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木道：“有沈蜜斯如许在乎它，倒也不算多委曲。”

白木悄悄的看着兰花，眼角弯弯：“珍珠矮本是云南的花种，生在深山深谷，石隙里或者山草旁。我可否问问沈蜜斯是从那里得来的？”

沈耘仪俄然似想起些甚么，道：“这株珍珠矮的花期是六月里，现在方到四月初，白蜜斯，感谢你，不但救活了它，还叫它提早了花期。”

白木听的不逼真，轻声道：“甚么？”

她深深的望着他，眼中波光仿佛是翻涌的江水，又仿佛是幽深的密林，半晌，她偏开首，还是关上了门。他不晓得，他映在她瞳孔里的，是殷切而热烈，灼的她难以直视。

白木原也是看着花，此时目光却超出了沈耘仪，窗外有甚么引得她不由自主的看畴昔，是斜对角的张宅里有人走了出来。

白木转过身，微微一笑：“沈蜜斯，这边来。”说着将她引到第三排花架，从最上层拿下一盆黄绿色的珍珠矮。

“这个，”沈耘仪将双手缩到桌下，低垂了眼，脸颊绯红，“是景川，景川和六哥，上个月去文山时带返来的，景川这株还不是最好的，六哥挖的那丛兔耳兰才是真正都雅，不过，不过我还是喜好这株珍珠矮。”

“他本来见这花残了，不肯意送给我了，我偏要，景川又拗不过我，还是给我了。”

沈耘仪有些许惊奇，但转眼又了然于心：“白蜜斯懂花，天然晓得这些。”她淡淡一笑，一双眼眸出奇的亮，“兰花，开的太委曲。”

“这株珍珠矮也没甚么大弊端，就是挖的时候伤到了龙根，再加上返来梧州过分潮湿，这花本来是喜阳耐干的，略加护理还是很好活的，我又略微用了些肥料，日日让它晒足太阳，催的它开了花。”白木笑道。

“世人赏兰，皆爱它苗条的叶，挺直的茎，爱它时令高贵，爱它神态美好，独独忽视了花的清雅夸姣，沈蜜斯，是指这个吗？”白木道。

有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缭绕，珍珠矮固然不过五寸许，倒是香花叶三美俱全，花葶直立，花瓣上有五条头绪，光彩均匀，敬爱甚蕃。沈耘仪伸了手指滑过叶尖，花间，却并不触碰，怕它像害羞草普通又偷偷将花朵收了去。白木重视到她这时不似昔日里的欢愉和开畅，有些不易发觉的愁闷，面前仿佛蒙了一层水雾。她收了手，将手指拢在袖中：“委曲花。”

“白蜜斯有没有传闻，兰花又叫做委曲花？”

他将目光缓缓收回，又看着树下的孩子玩着弹珠铜钱，固然无聊，但也风趣。

白木嘴角的酒窝更深了：“是因为曾先生吧，曾先生送的，老是好的。”

沈耘仪又用双手端住花盆，眼里尽是垂怜，一眨不眨：“真是感谢白蜜斯了，景川送我的，我老是不想它死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