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的灵魂碎片与离意完整的灵魂相互博弈,在同一具身材里不断的争夺着利用权,偶然白日是离意,早晨是李易,偶然白日是李易,早晨是离意,更有能够,像前次御风坠落时,狠恶的撞击将甜睡的灵魂唤醒,占据了身材。
而李易灵魂的碎片重新聚齐,是需求时候去修补裂缝的,可离意不需求,他的灵魂本就是无缺无缺的,以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,先李易一步,占有新的身材。
南柯超出她,施施然坐在床畔上,握着李易的手,偏过甚对白木道:“但是往生咒起感化了,那些碎了的魄都聚了返来,并且,并且,他现在,是有脉搏的。”她面上隐有忧色,却又存着些犹疑,嘴角抽搐着,倒仿佛是生生将笑意压了下来,模样非常奇特。
“我说过不准你碰它们的,你太狠了,南柯,你太狠了!”
一道蓝色的光从李易心口迸出,将她手掌击开,一刹时手臂竟毫无知觉,过了好一阵子,才垂垂有了痛感。她撑动手臂站了起来,面对白木,眼中的惶恐失措没有涓滴粉饰,双手颤抖,握住白木的手臂:“我看到了,是谁?是……”
李易的声音却俄然进步了,打断了白木的话,她昂首望去,他方才还是惨白的脸,此时却有了一些些的赤色,她晓得,是噬魂术吸走了南柯的修为。
南柯吃力的捂着胸口,目光萧瑟:“我做了甚么,竟让你如许杀我而后快吗?”
白木扶住她的身材,跪在她身边,听着她竭尽尽力说的每一个字。
白木听到身后窸窣,清儒道长挪了挪身材,咳了一声道:“竟然是噬魂术。”
她语音未落,伸开的嘴巴还逗留在最后一个字节的形状,一双冷傲夺目的丹凤眼,眼角微微上扬着,却不是惶恐,而是睁得大大的,是惊骇,对灭亡的惊骇。
她的手指从白木的双臂上缓缓滑落,白木伸开手掌,握住了她的手,立即封印了她的血脉,止住了殷红的鲜血。
床上坐着的那人却仿佛闻声了这极低的声音,抬开端,眼角的泪痣妖异闪动,他咳嗽着,目光狠厉:“我恨你,南柯,你做了那样的事,我凭甚么不能杀你!”
她轻启朱唇,收回极轻的两个音节:“甚么?”
“你是?”撤除术法的连累,她稍稍规复了一丝力量,尽力吸了一口气,有些寂然的嘲笑一声,“你是那只梨花精,叫做离意的,是吗?”
南柯仓猝回过身,将手掌伸去李易的胸口,闭上眼,试图用心目查探。她的两道弯弯的细眉凝在了眉心,结出很多褶皱,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,身材微微摇摆,仿佛悄悄一推便会倒下。但她的一只手始终停在李易胸口上一寸的高度,倒是颤抖不住。
白木回过身,望着南柯的一双丹凤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