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当初的阿谁奸刁拆台的刺头门生,竟也变成了一个俊美公子,只能暗道一声沧海桑田,世事情幻。
不知不觉间已是傍晚,天气渐暗,月影浮动,悄悄爬上枝头,学子大多散去,乔辰安领着皇甫轩站在私塾门口,同吴先生告别。
乔辰安道:“先生稍待!”
吴先生捋了捋斑白胡子,笑道:“不碍事,不碍事,此子固然玩皮了些,但天生聪明,心智早开,如果详加调教,将来必可成大器。”
堂下,两人来到私塾后的一件侧室当中,案上香茗两盏,袅袅婷婷的散着雾气,乔辰安道:“全都怪我管束不严,给教员您带来了这么大的费事!”
旋即神采一苦,“先生如何还记得我幼时那些荒唐事……”
吴先生冲动地上前两步,丢动手中戒尺,执住他的手掌,眼中带着怀想之色,仔细心细地将他打量一番,见其眉眼之间依罕见少年模样,这才惊奇道:“公然是你!”
“还不快向先生报歉!”
眼中溢出一抹慈爱之意,叹道:“都是好孩子啊!”
究竟上,自乔辰安一进屋,皇甫轩整小我就蔫儿了下来,说来也怪,小家伙天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乃至偶然候就连姐姐娇娜的话都不听,却独独害怕乔辰安。
转头看向皇甫轩,沉声道:“先生不舍得罚你,我可要罚你,去抄《三字经》百遍,后天交予我看!”
乔辰安闻言恍然,当初他还迷惑吴先生如何不声不响的就走了,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启事,问道:“那师母她白叟家?”
吴先生开畅笑道:“不说这些事了,反倒是你,我传闻你已经被崇文书院的院长收为弟子,这是多少人做梦也求不来的事!你可千万要掌控住机遇,不成再如儿时那般懒惰,不然的话被逐出师门,看你如何自处!”
乔辰安沉默,拱手道:“先生快回屋去吧,气候尚寒,莫要染了风寒。门生这就归去了!”
“哈哈!你呀你!”
人生老是有一堆大大小小的胡想,到头来仍然还记在心中又能剩下几个呢?
皇甫轩还想说甚么,成果却看到乔辰安那峻厉的目光,只好苦着一张小脸儿,拉长声音道,“是――”。
而吴先生倒是保护这点小小的胡想的带路人,用本身微薄的光和热,晖映着禾苗般的学子,让他们茁壮生长。
皇甫轩偷偷昂首看了乔辰安一眼,见他神采峻厉,眼神当中带着怒意,赶快昂首看向一旁的吴先生,恭敬道:“先生,门生知错了,不该在书院上拆台,请先生惩罚。”
“先生,今后阿轩还得劳您多操心机,倘若今后他再有不恭之举,您就奉告我,门生必然狠狠惩罚他!”
这是天下间多少读书人的心愿,但到头来真能踏入朝堂当中又有几人?最后的胡想已经淹没在光阴的海潮当中,或许偶尔忆起,只会欣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