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边疆的夜晚是尤其酷寒萧索的,圆圆的玉轮悬在头顶,砭骨的北风如同针毡般刺进世人的皮肤。
“他们要多少?”
一个肥胖的年青沙盗暴露一个羞赧的笑容,有些局促地收了收脚,如果走在街上,底子看不出他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沙盗。
世人又笑起来,你一言我一句地调侃着。
徐杨点了点头,俄然道:“我看这位叫邱全的兄弟春秋和我差未几大,能够比我还要小些,没想到却已然过起这般称心的糊口,真是叫人有些敬佩。”
“徐兄弟,我看你不错!”石老鬼哈哈大笑一声,拍了拍朱老九的肩膀,“朱老九,你不抽就拿给我,别糟蹋了这么好的烟!”
“哎!这烟叶味真足啊!”朱老九嗅了嗅烟叶,看向徐杨,“徐兄弟,你们这烟叶是从哪弄来的啊?”他目光中有些警戒,仿佛是个戒心不小的人。
徐杨看了世人几眼,道:“各位大哥在这流沙窟呆了多久了?”
徐杨闻言一愣,看向邱全,却没想这个看上去肤色惨白、面庞肥胖的年青沙盗本来是胡安带返来的。
“哑巴?”朱老九微一愣神,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。
“我不抽......”对方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,声音有些清脆,倒不像是男人的声音,“感谢了。”
可即便如此,也不过是前面炽烈难忍,背后寒气逼人。
陈克看了看怀里已然断气的马全安,后者大睁着眼睛,可瞳孔倒是浮泛地看向屋顶,已经没了神采。他伸手一抹,合上了马全安的眼睛,沉默了一会,抬开端,望向曲镇东。
徐杨顿了顿,答道:“我父亲原是丰都赵进部下的一个仆人,跟着赵大官人干了半辈子。前不久家父归天,赵大官人给我安排到陈老爷子部下办事的。”
而这深更半夜的,这胡安伶仃来找陈克又是有甚么事呢。
邱全闻言,微微一愣,还未说话,那石老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。
众沙盗正坐在火堆旁取暖,时不时喝上一口酒,脸被火光映得通红。
陈克沉默半晌,道:“他们要神机弩干甚么......那但是破军之器。”
徐杨把烟递给石老鬼,后者笑了笑,放在了耳朵上。
徐杨看了一眼身边的岳易,道:“哦,他是个哑巴。”
“你快看看你石老鬼那口牙,还娶媳妇呢,我看只怕连匹驴都不让你胯。”另一个沙盗调侃道,世人笑声更盛。
“各位大哥,这烟叶本是带去摩州卖的。这不是遇了沙难了吗?这烟既然卖不了,还不如拿来让各位大哥尝尝。”徐杨道。
“你这老鬼,真爱捡人家剩的要!”朱老九看着他多拿去一根,有些酸道。
“这个天下,很快就要迎来新的那一天了。”
“邱小蛋子,传闻你小子相中了个媳妇?”沙盗中一个一脸黑胡子的大汉暴露一口如同怪石般东倒西歪的烂牙,“这他娘的,我们都快四十好几的人了,还没个下落呢,你小子这才多大就还要娶媳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