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吟起家,惊诧地退后,却退不开四周围堵而上的宫人。
撕心裂肺的凄叫,因为剧痛,连声音都连不成一线。
“离哥哥,姐姐弹的真是好听呢,这等才貌双全,真是让我好生妒忌呢。”
冷不过炎热天里如冰凌击穿天灵盖的寒冽。
清宁郡主侧身,甜笑着依偎进男人宽广的胸膛,妖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挑逗着。
那年繁花微落,他就是因为一曲繁花错,对一名女子一眼万年。
痛不过被生撕殆尽,还连筋带皮的心。
她笑了,笑出了声,也笑出了翻涌的泪。
“姐姐,我但是为了你好,你毁掉了太后赐的琴,我不竭你的手,等太后的懿旨下来但是直接要你的命呢,你不要命也罢,好歹是离哥哥带进府的人,总不能扳连离哥哥吧。”
三年前他曾说过,他爱极了她这双手,和顺细致,握在手里比握住全部天下还让他满足。
她苦笑一声,凄然有力地开口,“欲加上罪何患无辞,这大喜的日子,郡主不怕我的血污了你们的地吗?”
好一块抛砖引玉,让统统民气知肚明,清宁郡主这话再较着不过,只等轩辕寂离的一句话,就能决定这双手的存亡。
“这就坏了?等会另有更坏的呢……”
他扬手,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秦婉吟,你公然是个心机深沉的贱女人。
纤瘦的指掌被强压在地上,她抬眼望去,高台上,一身红装的清宁郡主正咧着嗜血得逞的笑意,蓦地间,她明白了过来,一把太后亲赐的珍宝古琴何故如此脆弱。
冷吗?
秦婉吟垂着眼睑,面色惨白,被割开的指尖,血线渗落,滴滴都落在古琴上。
琴弦撩动,凄美婉约的曲子缓缓流泻。
“大胆,你晓得这新月琴是太后亲赐我和离哥哥的新婚贺礼吗?你竟然弄断了琴弦,这如果传到太后耳里,但是极刑,本日,我就断了你这双手以示惩戒,来人,给我脱手!”
十指连心,她浑身颤抖,如滩烂泥,伸直在地,本来细如葱白的双手,现在扭曲变形,以不普通的姿式垂挂着。
“铛……”一根琴弦回声而断。
本来痛苦,真的没有底线,她的残破不堪,她的无助有望,她的心如死灰,在他眼中,早已激不起一丝波纹。
可泪水渗入的视野下,她只能凄然地望着主坐上超脱清贵的男人,只是置若罔闻地端起酒杯,如看戏般,斜靠着座椅,一口一口地轻抿着。
烦躁,浮上心头。
痛吗?
恶毒的宫人高高举起那把金属制造的锤子,落下的那刹时,她乃至觉得瞥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,多夸姣的幻觉啊。
轩辕寂离心领神会,贴在她耳畔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,惹的美人娇嗔调笑,“离哥哥你真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