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!甚么也没有!
落日,陨落在天涯。
“大哥,你疯了!”轩辕靖飞身而入,一把拽起俯在尸首中的男人,大惊之下愤声吼怒。
一步,一血。
天空正上方,一只秃鹫盘桓不去,就像在寻觅最新奇甘旨的餐点,只等目标必然,就爬升而下。
面劈面前暴戾狂躁如修罗的男人,狱卒吓的面如土色,当下就尿出了裤子,连话都颤抖不出来,“回……回禀将军,关在这间的犯人,身染疫症,满身腐败发脓,已经不治而亡了,未免疫症分散,小的,小的已经将人丢在乱葬岗了。”
随后,他怒喝一声,“来人,先将这个女人关押起来,好生把守,别让任何人靠近。”
“大哥,你沉着一点,这里尸首混乱毫无管束,多数是因为感染重症病死的,你不想活,轩辕将军府要靠谁撑下去!你不能让寄父义母泉下寒心啊。”
死牢内,被浓厚的腥甜充满着。
“滚!”轩辕寂离甩开手臂,在瓢泼大雨中持续俯身。
‘寂离,我爱你,我真的甚么也没做……’
蚊蝇鼠蚁爬的到处都是,熏天的恶臭,连身下的骏马都停驻不肯向前。
“将军亲启,这旬日来我日不能安,夜不能寐,全因我一时之念,祸害了至始至终对将军情深义重的秦女人让她枉受锥心落胎之苦,我更愧对将军的信赖和轩辕家的再造之恩,为了避本身的妻儿为清宁郡主勒迫祸害,白白害死了轩辕家的子嗣。
远处,马匹的嘶吼声伴跟着杂沓的脚步飞奔而来。
大雨淅淋,冲淡恶臭的同时,也将山坳冲的泥泞不堪。
‘她说,你不会负她,她爱你,以是坚信你……’
乱葬岗。
身染疫症?死了?
肝火飚涨的轩辕靖忍着将信纸撕成碎片的打动,谨慎翼翼妥当收好,这是物证,必有大用。
――
“是。”
浓厚的夜幕,将最后一丝暖和的彩霞吞下的同时,也吐下了一场瓢泼大雨。
蓦地间,他疾法度转,疯魔般往外飞身而去。
‘三年来,她日日守在青崖峰顶,痴痴等着你……’
双眼赤红的轩辕寂离翻下骏马,面劈面前的尸海,某种可骇的力量,在蓦地间,措手不及袭上他的心脏,生生撕碎。
话毕,他跟着轩辕寂离飞奔死牢。
另,清宁郡主心机恶毒,不为正道,实非将军良配,望将军珍惜面前人,善待无辜仁慈的秦女人。
这一次,轩辕寂离连声回应都没有。
天涯一道响雷劈下,照亮了无边的尸海中一抹孤寂却无动于衷的身影,就像被抽光了灵魂的人偶,机器地挖着,一块块,一寸寸,只要有尸身交叠的处所都不放过。
他迈开如灌铅的脚,在尸海中一步步踉跄走去。
面前一阵昏眩,轩辕寂离踉跄了两步,抵住身后的牢门,满身高低像在刹时被抽干了力量,连呼吸都像沉重的要将他活活压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