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冰冷的目光看得花老头一颤,拍了桌子:“作啥作?给老迈拿粮食去。”
李氏黑着脸给了二两银子,花雷握着跑了出来。
花老头看几个孩子一眼,大房的孩子这是长起来了呀,护着爹娘了。
花雷不躲不避,只看花老头:“祖父也是不给?”
花云把花雷拉出去,让他去前院要粮食。
“哎,好,祖父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花老头看着面如死灰的花长念,不知内心啥滋味。
张氏叫道:“啥?几两?家里哪有这么多钱?大嫂,你张口就要这么多银子,是要我们都喝西北风去呢?”
郎中此次嘲笑出声,实在看不下去了,他跟花长念也是一块长大的。
花雷刺了她一句:“爹救了三个叔叔呢,如果五叔写篇啥文章,也能让人传诵传诵吧?”
张氏堵了嗓子。她不敢。
花雨道:“二婶,只要二叔像我一样发个毒誓,谁扯谎谁屋里不得好死,谁还不信你们了?”
二两还不敷,诊费,一个月的药钱,三两。差了一两,是董郎中凑上的,万氏千恩万谢。
“花二嫂,要不是长念大哥,怕现在就是你男人站不起来了。”
花老头皱着眉头:“老迈还救了你仨儿子呢?”
花长念满眼茫然,明显是感受不到甚么。
这是提示李氏到底谁当家呢。
“叔,带长念哥去县城吧。如果看不好,得在炕上躺一辈子。”
花雨又扭头看别个:“三叔,四叔,你们敢吗?”
“爹,怕是得很多钱呢…”
花老头沉默听着,李氏说的越来越大声,腰板子越来越直:“一家子啥进项也没,就晓得跟我要钱?我轻易吗我…”
花老头批示着几个儿子:“去借牛车,带你大哥往县城看大夫去。”
进了屋,几人又气得不可。灶上锅啊碗的较着是被人翻了一遍。
“你内心想啥我清楚。这些年了,你如何对大房的我都看在眼里,你是当娘的,对小的严一些没人说啥。可你不能让老迈去送命,那是花家的子嗣!”
李氏被吼住了,愣了半天,哭嚎起来:“我另有错了?垂长幼时候发高烧,你不在家,不是我冒着大风大雨背他去的县城?要不是我,他那里另有命在?你竟然这么说我,你个没知己的…”
“叔,你看这里,我估摸着是砸巧了,这脊梁骨哪是随便能动的。”
“看天意吧。”
“疼。”
两人不安闲扭过甚。
“是老迈让他们去的?没有老迈,他们仨能好?你摸着知己说。”
郎中摇着头:“我学艺不精,看不了了。我跟你们说,脊梁骨撑着人呢,可不是白说的。咱这两条腿另有脚丫子,就是下半身,都是这里管着呢。”说着在花长念腰间一指,恰是他疼得受不了那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