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晚餐后,泰蔼鑫去张屠户家还钱去了。孟岚琥一边想着心机一边盯着正四周乱转的疯婆婆。
孟岚琥做出个忧愁状,开口说到:“正像朱婶说的,昔日我想着邻里有难,不管如何总该伸把手。不怕您笑话,也因这个,我的嫁奁竟都被散光了。我家相公恼得短长,现在再不让我管家,我手中倒是一文钱都没有了。”
“相公,昔日是我不懂事,太脆弱了些,护不住家。前几天我烧了三日,几乎去了,醒来瞥见两个孩儿惨痛惨围在床前。”说着,孟岚琥低头做了个拭泪的行动,再开口竟还带点哭音“我这一下才明白过来,猫啊狗啊尚且晓得护家护崽,我竟是……”
实在孟岚琥说的这事,在四周这片几近大家皆知。朱婶内心鄙夷,可嘴上涓滴也不断歇“娘子行行好吧,你好歹是个官家娘子,凡是那里挪一下,必有个几百钱可用,哪像我们这等费事小民,连个看病钱都没有,只好眼睁睁看着幺儿痛死罢咧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了那股发急,皱着眉从速想起了对策。
晌午,这家中本来是没有午食风俗的,不过明天泰蔼鑫带回的吃食中,早餐那部分还没有动,以是孟岚琥就把几个馒头略微炕了炕,又一人盛了碗猪骨汤,端了出去。
泰蔼鑫被问得一愣,结婚六年,他家的娘子可向来没体贴过他在内里做了甚么事情。现在这一问,倒让他有些新奇,想了想后,泰蔼鑫答道:“永佳河在我们县境内的那段河堤,已经有五年没有重修过了。王县令担忧出事,这才带人沿路检察。不过没甚么大题目,只要不是赶上大大水,那堤坝是够用的。”
话被堵在喉咙口的孟岚琥心中默念“你个蠢狗子晓得个屁,转头发了大水我看你语不语!”
不过她不晓得的是,当泰蔼鑫进了书房后,当即把屋里的东西全数细心检察了一遍。最后确认只少了一张宣纸后,还犹自嘀咕了一句“如何选了这个好纸,一个花腔子哪儿用得着甚么好纸,太华侈,太华侈……”
孟岚琥一看他这架式,赶紧开口说:“夫君可用过饭了?”这一问,让泰蔼鑫进家来后,第一次当真看了眼本身这上不了台面的老婆。只见她衣衫干净,头发纹丝稳定,那张瘦脸虽还是干瘪发黄,可一双眼却带着几分活力,看上去扎眼了很多。
按说夏麻县城离永佳河另有些间隔,就算发水的话,这边阵势高些,或许并不会淹过来。但是就算县城不被淹,可就眼下家中这丁点米面,那是不管如何撑不了几日的。
孟岚琥一听这话,内心骂娘,可不就是有大大水要来了吗,如许说来,到了七月那堤坝是定然扛不住的。沉默了会,她缓缓说到:“前儿,我在贩子上听旁人闲谈,说是本年搞不好会发大水呢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就听泰蔼鑫斥到:“胡说甚么,妇道人家整天听到些闲言碎语就敢胡说八道,还不闭嘴,睡觉。寝不语!寝不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