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惶然抬眸看他，不知该如何解释眼下的狼狈，也不知这是如何回事……我没有受伤，却莫名的流血……

很久，她苦笑一声，“不错，成王败寇……想不到我自大平生，倒是输在你的手里！”

“柔婷----”他蓦地顿住，目光刹时固结在我身上。

两名统领大惊，目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面前，一时进退无措，相顾失容。

我有些慌乱，唯恐他看到我这个模样，忙扶了侍女，竭力从椅中站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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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皇无恙，不能下床，未踏出殿中半步。”庞癸抬高声音，语带忧色，“你勿忧，齐皇大病，两方人马并无严峻毁伤。京中各处均无异动，统统安好！”

身子甫一动，骤但是至的痛苦似要将人扯开，腿间竟有热流涌出……我软软向下滑坠，身边侍女竟扶不住我……痛苦愈烈，我咬唇哑忍，只觉热流已顺着双腿滴下。

不待侍卫靠近，两名侍女欺身上前，执刃在手，一左一右扣住我肩膀，刀锋逼上我颈项。

殿外禁军统领听闻动静，已冲上殿来，一片刀光剑戟森然闲逛。

殿外侍卫僵立迟疑，一名统领咬牙踏前，正欲拔出佩剑，我转头一眼扫去，将他生生迫住。

我冷冷踏前，厉色道，“大胆！皇上未去，尔等竟敢带刀直闯寝殿，当真要造反了么？”

俄然一个身影在我背后，汐莞的身影僵冷，肩头微微佝偻，“来人，将她拿下。”

她蓦地笑出声来，直至被押着走出大殿，那笑声还久久反响在森冷旷寂的乾元殿上。

其他人各占方位，密密挡在我们身前，手中短剑森寒如雪。

殿上侍从静肃立在垂幔前面，仿佛木雕石刻，没有人回应。

我勉强笑了笑，想叫他别怕，我没有事。但是张了口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，倚在他怀中，满身越来越冷，面前垂垂恍惚。

侍卫执刀而入，骤见剧变，顿时惊呆在门口。

这个暖和熟谙的度量，或许已是最后一次包涵我的无助。

她身子一震，直直望向我，目光一时恍忽，仿佛超出光阴，重睹往昔风景----在我宫心计，输给了她，合法活力撒赖时，父亲对我说，“胜负都要有气度，即便输，也要输得崇高。”

我寂然道，“带刀擅闯寝殿，是犯上极刑，按律当诛九族！冀北王雄师现已将宫中围住，你们若能迷途知返，将功赎罪，本宫在此承诺，毫不加罪于诸位！”

殿门开处，冀北王大步迈出去，一身甲胄雪亮。

他的神采变了，目光从那片猩红转到我脸上，满目尽是惊痛。

她鬓发狼藉，我想替她理一理，伸脱手却僵在半空，心底残存的一分温情，被硬生生扼止。我侧过甚不再看她，淡然道，“起码，你没有输给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