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角潮湿。

为甚么宿世她会那么残暴，那么多无辜的生命，为甚么她就下得去手，就算是抱着为父亲报仇的名义，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，她们都是无辜的啊，如花一样的年纪，便被送进宫来，帝王无情，她们贵为甲等妃嫔，一年四时，见过皇叔的次数也不过戋戋几面。

“恶梦，只是恶梦，不要惊骇，有皇叔陪着你，谁也动不了你。”

“皇叔后宫那么多嫔妃死在我的手上，皇叔是不是感觉潇潇就和外人说的那样心狠手辣。”

慕潇潇扑到他的怀里，双手紧紧的攥住他胸前的衣服，滚烫的热泪抵在他的胸口，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。

她泪眼婆娑的抬开端：“皇叔...”

“皇叔..我...我梦到...我梦到那些女人...梦到她们...梦到....”

祁景涟把她抱在怀里，嗓音不似方才那般沙哑，而是低沉着声音，宠嬖的哄着她。

她躺在床上，合欢殿的桌子上点了一盏灯，刺目标亮光，把合欢殿里的统统照的若隐若现。

她一小我被她们团团围在中间，她在内里冒死的挣扎，冒死的大喊，冒死的求救。

她分不清她到底在哪，是梦还是实际，那些已死的人，宿世死在她手，当代重生后，还是难逃惨死在她手上的运气，她瞪大眼，无助的望着她们，惊骇，惊骇，惊骇，悔怨。

入夜时分，慕潇潇做了一个梦，一个很可骇的梦，梦内里，那些她亲手设想毒害惨死的嫔妃，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来。

渐渐的，就在她觉得她将近死了的时候，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返来，她被拉回实际，沉重的眼皮展开，她看到祁景涟那双担忧的眸子。

她的后背被盗汗打湿，香汗淋漓。

能够是他的度量过于的暖和，他有力的大手和顺的拍着她的后背。慕潇潇在他的怀里平复了好长一段时候，才压抑住心底的惧意和惊骇。

“皇叔...皇叔...我惊骇...”

她眼皮沉重的打斗，一滴懊悔的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，她从这堆朝她复仇的嫔妃中，看到了很多她熟谙的面孔，那些惨死的体例最为惨痛的陈妃、惠妃、穆妃、张妃、熹婕妤...

她们凄厉大笑，她们锋利的手指，锋利的指甲深深的陷进她的肉里，她被她们掐住脖子，她们身材上披收回来的冰寒气味，把她冻的浑身颤栗。

可她说不出来话，没法向她们忏悔，向她们告饶。

这几面，还是宫廷宴会，她们盛饰淡抹，有幸见上一两次，除了这些，再无别的。

祁景涟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：“乖，是不是做恶梦了，皇叔在呢。”

她瞪大了眼，双手胡乱的挣扎着，堵塞的痛苦，不能说话的痛苦，她只能瞪大了眼，满目惊骇的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