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也不等容琛回应,她便纵身而起,目标明白地扑向了容琛。
这可怪不得她,谁让这马车那么高,加上她本日身上穿戴一身华服,累坠得不可,不若放在常日,她早便像猴儿普通地蹿下来了。
在跳之前,苏如禾还担忧这个坏心眼的男人会避开,但当她扑到一个刻薄而又冰冷的怀中,鼻尖缭绕着只属于这个男人的木檀暗香时,她忽而感觉,这个男人还是有那么些长处的。
“磨蹭甚么?”
“站稳了,将衣裳拾掇拾掇。”
容琛的位置,便在天子的右手侧,而左边则是空了出来,乃是为闻人伽筹办的。
男人淡淡的嗓声响在头顶,苏如禾一下便直起了腰肢,笑得眉眼弯弯,“大人,我甚么也不会,到时候如果给你丢人,你可不准怪我。”
男人的话,不容置喙,在说话的同时,他流袖轻拂间,冰冷的指腹滑过苏如禾的侧庞,将她鬓发上的步簪扶正了。
当朝,见君可不拜者,只两人有如此殊荣。
听他催促,苏如禾便干脆伸出了小手,“太高了,大人你要接着我。”
齐刷刷地,统统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,而作为目光的聚核心,容琛乃至连法度都未变。
停在正中心的位置,容琛意味性地抬了动手,“微臣拜见皇上,太后娘娘。”
随后才回过身去,淡道:“跟上来。”
苏如禾捂着被敲疼的额首,心中虽是忿忿,但毕竟不敢透暴露来。
乍看上去,不但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严厉感,反而让人觉着非常地夷易近人。
容琛一手搂着苏如禾不敷一握的柳枝,冷眸只那么一抬,便吓得那些御林军齐刷刷地垂下了脑袋,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一个,是镇国大将军闻人伽,而另一个,便是丞相容琛。
苏如禾屁股都未沾到垫子上,便又听郑太后慈笑着说道:“这便是容相的新婚夫人吧?过来,让哀家好好地瞧瞧,是甚么样的美人胚子,竟能入得了容相的法眼。”
也难怪,如他这般位高权重之人,如此的场面自也是见怪不怪了。
走近一瞧,苏如禾才发明,这郑太后当真是年青,看着也不过三十才出头,面似芙蓉,眉如柳,一双水眸晕着池春水。
闻言,苏如禾倒是先看向了容琛,见他没反对,她便起来,缓缓地走到了郑太后的跟前。
马车缓缓停下,容琛长腿一迈,便下了马车,转而一瞧苏如禾,她正苦着一张小脸,踌躇着该如何跳下来。
甚么叫得寸进尺?说的就是此时现在在他跟前的小丫头。
“容相不必多礼,快快上座。”
不等天子易东始发话,郑太后便已笑着先开了口。
“秘闻的人,谁敢说个不字。”
明显,这个男人没有涓滴的耐烦。
待容琛与苏如禾到宴席上时,已是高朋满座,人声鼎沸,但几近是在同时,在瞧见容琛的衣角,全部宴席俄然之间鸦雀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