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的三三两两搭起竹竿,晾晒衣物和册本。
苏酒把带来的行李清算好,又把那盆天仙椒搬到窗台上。
江南三月的风景,
“怀瑾”是萧廷琛的字。
她好表情地抱起萧廷琛的棉被,筹算去内里晾晒。
他就是个凶险腹黑的小人!
再照向铜镜,镜中的小书童看起来恹恹的,不再惹人谛视。
只是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,却饱含恶劣放肆,一看就晓得是个不能获咎的纨绔后辈。
……
跟着小哥哥进书院,
右边是雕窗,窗下搁着张花梨木书案,天青色的瓷笔洗、笔筒、水滴、笔山等摆放得错落有致,看起来赏心好看。
乌青色的端砚刚正古朴,蓄着浅浅一汪净水,用以养砚。
拔步床的左边,安排着她睡的小榻。
火红的小树正顶风发展。
小哥哥的拔步床正对着洞月门。
寝卧是两进的,外间是用饭的小厅,穿过左边垂纱帘镂花洞月门,是读书和睡觉的里间。
苏酒笑了笑,清澈的眸光微微一转,撞进了铜镜里。
刚走到门外,就瞧见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公子,带着七八个主子,风风火火往这边跑。
甚么“厚德君子”,
为首的老先生白发如霜,精力矍铄。
小哥哥也太会做戏了,他清楚是瞥见那些老先生过来,才用心教她钟鼎文,决计给那些师长留下好印象。
萧廷琛似是才发明几位老先生,赶紧“微讶”回身,恭敬地对他们作揖施礼,“院长、诸位师长,怀瑾有礼。”
安抚好天仙椒,她望向远处。
萧廷琛再度恭敬作揖,恭送那几位老先生进书院。
她想了想,从橱子里取出姜黄,重新在脸和脖子上抹匀。
“谨遵院长教诲。”
窗后是绿草地,另有一条洁净清澈的溪流。
她咂咂嘴,偏头望向天仙椒。
小公子在她跟前站定,斜睨向她,“萧怀瑾新买的书童?”
苏酒始终与他保持一样的行动,见那些人走了,才直起家,乌黑纯澈的小鹿眼中染上一抹鄙夷。
不愧是江南第一的学府,这里的读书氛围真好。
是一件精确的事呢。
苏酒双手托腮,圆润水莹的小鹿眼中流光溢彩。
洗过脸的小书童,唇红齿白,等闲就叫人辩白出她是个小女人。
皆在这方端砚里。
她欢乐回身,细心打量这座寝卧。
东风吹过雕窗,一瓣桃花轻柔落在端砚当中,漾开圈圈墨青波纹。
苏酒收住迈出门槛的步子,恐怕冲撞了他。
溪边种着四时花果,褒衣博带的江南学子,有的在草地上闲庭信步,有的坐在树下,点头晃脑苦读经籍。
司空院长可惜道:“本年你因病错过春闱,实在可惜。不过你还年幼,今秋重新插手秋闱,获得来岁会试资格,再行入京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