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角处,赵总管偷瞄着天子决然拜别的背影,古怪地吸了口冷气:“这么等闲就被骗了啊。”
“父皇,儿臣没有!”
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,天子敛起面上暖和的笑意,目光沉沉地说道:“这究竟是如何回事?你如何和景熙搅和在一起了?”
天子一巴掌拍在官帽椅的扶手上:“不顶用的东西!”
天子不怒自威道:“抬开端来。”
“学乖了。”天子缓缓一笑,扶起他来,“当初把你逐出都城时,朕便与你承诺过,终有一日会接你返来,既然景熙要做这个‘顺水情面’,朕就收下。我们父子同心,不怕扳不倒一个亲王世子!”
二皇子与天子必须团聚,考虑到二皇子现在的罪人身份,带回京已是大大的不当,若冒然带进皇宫无异于公开造反了,一番思虑后,景熙以思念皇伯伯为由,请景王将皇上请到了家中。
景熙面色难过道:“我们都受了点伤,幸亏碰到二哥的人,不然,两条小命怕是捡不返来。”
倒是天子微微一笑,接过了赵晟奉上的茶,不过他还未喝进嘴里,余光便瞅见了赵晟模糊颤栗的手指,他眸光一厉:“你先喝!”
他终究明白景熙为何要把赵晟扯出来了,敢情是在这儿等着。
天子微微湿了眼眶:“你这胡涂东西!你皇婶已经没了,你皇叔那未出世的孩儿也没了,叫朕如何谅解你?如何谅解?!”
天子掐住赵晟的下巴,将茶水往他嘴里灌去,赵晟死死地咬住牙关,景渊要再看不出非常就说不畴昔了,这该死的赵晟,是疯了还是傻了,竟然给他父皇下毒?!
这既高耸又糟糕的借口,让景渊为可贵说不出话来。
天子来的很快,传闻是一听到动静便放下公事赶来了。
“父皇……”景渊热泪盈眶。
“晓得了,我不说。”景王叹了口气,俄然有些憋不住,“皇兄我有话……”
景渊吓得魂都快飞了,急中生智下,手一倾,将酒水洒到了天子身上:“儿臣莽撞,弄脏父皇的衣裳了,儿臣扶父皇到配房换衫吧!”
“阿谁……”
……
景渊缓缓走了出去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,眸中含着泪,在跪倒在天子脚边,叫了一声“父皇”时,泪水终究夺眶而出。
天子笑着看向景渊:“是你哪个部下?”
赵晟顿了一下,点头:“是。”
景熙眸子一瞪:“父王!”
景渊的心口一震,父皇这是……疑上他了?也是,赵晟是他的人,赵晟给父皇投毒,说不是他教唆的都不成能,特别在他与父皇说了景熙的教唆以后,父皇更有来由信赖他会谗谄父皇了。父皇会以为,他实在是投奔了景熙,冒充坦白一些东西以骗得父皇的信赖,待父皇放松了警戒,他再将父皇一杯毒酒毒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