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承认倒是利落!”天子顺手抄起一个茶杯朝皇后砸去,何如茶杯还没脱手,就有力地滑落在了地上,茶水溅湿了他的裤腿,安喜寿忙躬身擦拭,他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,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皇后,“你再给朕说一遍,玉玺,究竟是谁拿的?”
二皇子这一刀,几近要了天子大半条命,眼下兵变都省了,只用放心等他喘完最后一口气就够了。
景熙耐烦地答复着老太太的各种八卦,不动声色地探脱手,悄悄覆上了林妙妙的手。
老太太原是不大理睬这些事了,听孙女儿问,下认识地拥戴了一句:“阿崇,是谁呀?”
“你当真不怕死?”天子捂住疼痛的胸口,目眦欲裂地问。
半刻钟后,又一辆马车从林家出来了,里头坐着一个六十高低的大爷,大爷对车夫道:“跟紧前面那辆马车。”
皇后视死如归道:“是。”
下午,景熙陪老太太打了会儿马吊,他是老太太的上家,专打老太太需求的牌,老太太赢钱赢到手软,他一人输三家,姚氏与林崇的荷包也鼓鼓囊囊的了。
连祖母都叫上了,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儿。
皇后却并不筹算答复他任何题目,淡淡地撇过脸道:“要杀要剐,随便皇上。”
景熙又看向老太太:“祖母有空吗?”
林崇瞪了老婆一眼,沉沉地说道:“我晕船,不去了。”
老太太又严峻又欢乐地给景熙施礼,景熙扶起她:“祖母您快别多礼。”
……
老太太一怔:“人已经到外头了吗?那从速请出去!”
剩下的皇子们,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揉扁?
林崇猛地咳嗽了两嗓子。
林崇被萧瑟了,神采不多数雅。
天子看着她神采,猜出了想要的答案:“你公然是把玉玺给阿谁混账东西了,那混账东西与他父王一样,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!朕哪一点对他不好了?非得一而再、再而三地与朕掠取江山!”
景熙触电普通地把手拿开了。
天子又是气得吐了一地鲜血。
知辉院,林妙妙与爹娘正陪老太太吃午餐,刚放下筷子,就听到冬梅说,有人递了拜帖。
林崇的确要崩溃了,这小子在风棠院都差点把女儿给吃了,如果上了船,还不得把女儿生吞活剥呀?
“……你也只吃包子皮啊,哎哟,如何和妙妙一样?”老太太笑得看不见眼睛。
“你把玉玺给谁了?”天子冷声问。
别觉得他没猜出那封淑妃的遗言是谁捏造的。
“臣妾拿的。”皇后不假思考地说,这大抵是这么久以来,她头一次,在他面前如此硬气。
皇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下午,景熙装模作样地叫人把玉玺送了归去,这是□□裸在打天子的脸,你视若珍宝的东西,爷不奇怪,爷能给你送来,也能随时拿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