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熙只是听着,却始终悲哀地握着天子的手,不肯分开。
郑公公皱眉:“世子……”
“娘娘,皇上的汤药好了。”宫女端了药碗入内。
她分开后不久,景熙给郑公公使了个眼色,郑公公会心,赶紧找到阿谁端药的宫女,将药碗从她手中夺了过来,随后拿进寝殿,倒了一碗白水,将银针放出来,未几时,就看到那根闪动着白光的银针一点点地变黑了。
出寝殿后,皇后站在北风里,任由飞雪劈面打到脸上,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“你如何会没事?快去安息吧。”皇后拍了拍景熙肩膀。
皇后扑通跪了下来:“熙儿!熙儿,皇伯娘晓得错了,皇伯娘一时鬼迷心窍,中了珍妃的教唆诽谤之计,你谅解皇伯娘一次!皇伯娘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!”
宫门,缓缓翻开了,在它不该翻开的时候。
景熙还是固执地守在那边,皇后无法地叹了口气:“这如何行呢,熙儿?你又不是铁打的,总得安息啊。”
风雪中,景熙渐渐地走了出来,走到她身前,将她整小我搂进怀里,紧紧地抱着,仿佛一放手,就会落空她似的。
“侄儿没事。”景熙说。
景熙淡淡一笑:“我说过,我信赖皇伯娘,正如皇伯娘信赖我。今晚是我守夜,皇上如果死在我面前,谁都会思疑毒是我下的,不得不说,这一招固然挺粗糙,却很见效。”
皇后发疯似的吼怒了起来:“太子是无辜的!你如何能够杀他?他向来没有对不起你!也没有恨你!他那么笨,甚么都不会,他威胁不到你……你放过他啊……你放过他!”
林妙妙找不到眉目,唤了秋月。
再过几月,‘皇上’便会驾崩,届时,皇后与珍妃会因悲伤过分,为夫君殉葬。”
“你去安息吧,本宫守着。”皇后喂完最后一口,把药碗递给了一旁的宫女,宫女端着碗退下,她掩面打了个呵欠。
阴冷阴暗的寝殿,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广大的龙床上,景熙守在他身边,紧紧地握住他的手,仿佛惊骇他随时能够会分开一样。
郑公公叹了口气:“世子,这不是您的错,您切莫伤了身子,本身保重了,才气更好地奉养皇上,主子信赖皇上内心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景熙淡淡地看着她:“皇后现在才会过意来,是不是太晚了?”
景熙要去拿碗,这段日子,一向是他在给天子试药,他尝了一口,未见非常反应,舀了一勺,去喂天子。可惜现在的天子正处在日渐衰弱的阶段,汤药已没法下肚,刚喂了一点,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。
“熙儿!”皇后叫住了他。
景熙打了个手势,御林军冲上前,将皇后拖出了寝殿。
“给我倒杯水,要凉的。”林妙妙喘气着说。
景熙把药碗递给了她,她舀了一勺,送至唇边,悄悄抿了抿:“不烫了。”随后,将碗放到桌上,用手捏住天子的下巴,缓缓地将药喂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