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绍陵带了些酒意，低头不住的亲吻卫戟的耳畔，轻调子笑道：“害臊了？”

褚绍陵踌躇了一下，转过屏风出去了。

卫戟赶紧走近跪下来，沉声道,“太皇太后有事自可叮咛臣。”

褚绍陵承重孙，万事亲力亲为，没比及出殡人就瘦了一圈，卫戟常常看着内心疼的如同刀剜普通。

等卫戟吃好了褚绍陵将人拉到身边来，哑声道：“这些日子委曲你了。”

“不是叮咛,是劝你几句话……”太皇太后断断续续问道，“天子……要纳凌家女儿为妃的事，你……晓得了吗,”

内里军功赫赫，号称“天将”的卫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，一到褚绍陵身边就笨笨的呆呆的，任由褚绍陵揉搓，被褚绍陵打趣时还是会脸红，一如往年。

太皇太后慢慢道：“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个……天子是个怀旧的人，本日他如此对你，今后只会对你更好，你不必有顾虑，该说的就说……该劝的就劝，天子身边没小我管着是不可的，懂了么？”

褚绍陵低头在卫戟额上亲了亲，柔声道：“有点事，你先回寝殿歇着去，如果困就先睡，完事了我就返来。”

“孙嬷嬷……传哀家懿旨……”太皇太后喘气愈焦炙促，直直的盯着内里道，“哀家身后……许天子为丧主，许天子承重孙，但……不准……不准天子守三年孝，天子跟别人不一样，不能再为了哀家担搁三年……只需……按孙孝守一年便可。”

卫戟点头：“太皇太后自可放心，卫戟从未企图过甚么，等皇上膝下有子后臣会像奉养皇上普通奉养皇子，将他当作君主普通。”

卫戟诚恳点头：“虽是三月里还是有些冷，皇上在乎些，让人在偏殿里烧个熏笼，莫要冷着了。”

褚绍陵摆摆手命水鑫跪安，水鑫退出偏殿瞥见内里立着的人顿时吓白了脸，哑然道：“卫……卫大人……”

褚绍陵定定的看着卫戟，卫戟又低头在褚绍陵额上亲了下，道：“皇上快一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，明天早点睡好不好？”

太皇太后丧事办完后褚绍陵醉心朝政，朝中经历了几次大洗濯后可用的人更加少了，褚绍陵开了恩科，亲身过问科举，从乡试到殿试不答应有一点猫腻，褚绍陵精于御人之术，恩威并施下去没人胆再敢拔老虎须，恩科停止的顺顺利利，褚绍陵殿试时更是亲临考场过问考生们的起居，在官方传为了一段嘉话。

褚绍陵放下了纸钱，卫戟扶起褚绍陵来，两人一同坐到里间的榻上，卫戟将食盒里的点心小菜等都拿了出来摆好了服侍褚绍陵用饭，褚绍陵整整一日米未沾牙，这会儿冷静的竟用了很多，卫戟松了口气，又给褚绍陵盛了一碗粥，亲身递给褚绍陵低声道：“皇上克日胃口不大好，多喝些米粥好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