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倒是比冯贵仪老道多了,她像是涓滴不在乎似的笑着叫江媚筠起家:“瞧盛妃这话说的,奉侍皇上是你的功绩,哀家又如何会见怪呢。”
“哀家瞧着恂妃就挺好,静贵嫔也一起,”太后固然想给冯贵仪争权力,何如冯贵仪方才进宫,位份不高,资格也不敷,只得退一步点别人,“这两位都是白叟了,比你奉侍皇上的时候还长,定能胜任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只是聂子衿同她不如同采苓亲厚, 不便多说, 只垂下视线,一言不发,端看这位新主子如何说。
大宫女采苓拿上来了一件赤金镶红宝金饰,聂子衿看了看, 点头道:“不要这个,太张扬了些。金饰盒子呢?”
太后没叫起,而是看向了下头左手边空着的第一个位子,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郭嬷嬷。
其他嫔妃也陆连续续都到了,相互见礼、遵循身份挨次落座。氛围恰好之时,当今冯太后被一个宫装打扮的少女虚扶着从后殿走出,身后跟着一众宫人,坐上主位。
冯贵仪出身崇高,是太后母家的远房侄女,选秀前曾在太后身前奉养,此次新晋宫嫔里头,冯贵仪的位份是最高的。有传言说本来太后是要直接给她三品贵嫔位,盛妃却只情愿给七品的朱紫位,厥后两人各退一步,这才封了五品贵仪。
她暗中看向冯贵仪,只见冯贵仪脸上的笑容生硬,看向盛妃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聂子衿顺着恂妃的先容一一见礼,不管世民气里如何想,面上都笑得驯良亲热。
聂子衿心下了然,恂妃是盛妃之下第二人,姿色只要中上,年纪也较长,不过笑容暖和,观之可亲。恂妃出身很低,在皇子府时从通房爬到侍妾,厥后皇上即位,太后念着她服侍皇上的时候最长,被封为妃位。
聂子衿入宫前便听闻盛妃同太后夙来反面,太后不喜盛妃狐媚,按说太后的身份是稳压盛妃的,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,同皇上不是特别亲厚,而盛妃最得皇上宠嬖,恃宠而骄,放肆放肆,得以同太后针锋相对,现在看来,果然没错。
聂子衿缓慢地打量了一眼来人。只见盛妃一身华贵的海棠红色宫装,裙上用金丝绣成缠枝花,金红二色刺眼夺目,豪华至极。一头青丝挽成精美繁复的凌云髻,头上一只赤金攒珠七尾凤钗,并着其他赤金镶红宝石金饰为装点,如此豪奢的打扮本该让人感觉俗气,但是在盛妃身上却显得气势夺人。盛妃的长相不是时来世风赏识的清雅脱俗,而是非常的浓烈妖娆,一双素净的红唇带着三分笑意,眼尾上翘的桃花眼含情似水,勾魂夺魄,眉毛不是细细弯弯的柳叶眉,倒是一双少见的浓眉,眉峰后推,上扬一个弧度达到眉尾后下弯,生生给娇媚勾人的长相添了几分锋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