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看得入迷时，念念爬到他身边，小爪子抓住他的龙袍，软软道：“福……福皇……”

他走后，沈妙言托着额头靠在软枕上，现在她身边无人可用，能信赖的亲信几近没有，如果素问和拂袖她们在这里就好了……

他拱了拱手，正色道：“已经获得容战那边的复书，说统统都已筹办安妥，只等着与皇上一同夹攻楚国。”

君天澜一怔，偏头看他，却见他软嘟嘟地抱着他的腿，仰着嫩嫩的小脸，声音糯甜：“福皇呀……咿呀……”

说句刺耳的，他表兄就真的只差没亲身上阵给念念喂奶了。

沈妙言仓猝把她扶起来，一样神情冲动，“素问，你如何来了？我方才正想着你呢！”

她目视虚空，喃喃自语。

她正黯然伤神时，韩叙之端着一盏茶出去，摸索道：“王妃？”

她眼中当即出现出光彩，这书是素问曾经拿给她看的，来的女人，定是素问无疑！

“对了，”素问眼中迸现出光彩，“小太子现在已经会咿咿呀呀发声了！生得白白胖胖，眼睛又圆又亮，很标致呢！”

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在半空中咿咿呀呀踢蹬着小短腿，却不肯再唤了。

沈妙言茫然：“小太子？”

“奴婢都明白。”素问温言。

念念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，去抓那只拨浪鼓，嘻嘻笑着，嘴角另有涎水滴下。

顾钦原走后，君天澜抱着念念在龙床上坐了，拿拨浪鼓逗他，“唤父皇。”

素问听她提起夜寒，不由神采微僵，“皇上自打回到宫中，脾气就愈发刻毒。除了跟小太子靠近，其别人谁也不睬。宫中端方也日趋严苛，宫女内侍动辄受罚，如有私交，直接杖毙。宫中大家自危，奴婢又担忧郡主在魏国无人顾问，才特地自请离宫，前来照看郡主。”

“她们做不好。”君天澜声音淡淡，给念念脱掉裤子，拿布巾擦了擦他的小屁股，又拿来新的尿布换上。

君天澜微微点头，“此次挞伐楚国，朕当亲身出阵。”

顾钦原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，表兄自打返来，就仿佛换了小我似的，对统统人都冷若冰霜，唯独对念念好的不得了，凡事必将亲力亲为。

月有阴晴圆缺，就算化成一轮弯月，也总会有变圆的那天。

而与此同时，大周镐京。

素问见她如此，轻声道：“小太子的确是郡主的孩子，眉眼之间，与娘娘有好几份类似，只可惜……”

字不熟谙几个，更别提誊写。

“是郡主和皇上的孩子呀！皇上为他取名君念语，奶名叫念念。固然还很小，但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。”素问眉眼弯弯，“若说我出宫时最舍不得谁，约莫就是小太子。奴婢临走的时候，他已经能扶着拂袖的手站起来了，牵着奴婢的衣角，不让奴婢走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