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梨花树下,把刻着“魏筠之墓”的石碑端端方正立好。
连澈轻笑。
“嗯,我瞥见了,梨花……真都雅!”小女人眉眼都弯了起来,欢乐地抱住连澈的腰身,抬头望着他,“连澈哥哥,感谢你!”
……
“我没见过他,没法评判他是如何的人。不过,既然他主动写了这封投降书,我倒也情愿给他一个机遇。”沈妙言歪靠在椅背上,双指夹着那封手札轻晃,虎魄色瞳眸中掠过浓浓的算计与狠辣,“不过,若他敢棍骗我……”
沈妙言带着军队,驻扎在了丰州城外。
两人沿着连澈开出来的粗糙山路,一起往山顶而去。
城主关翰良亲身出城相迎,恭敬地把沈妙言迎进了城主府。
连澈悄悄捏住她的下颌,俯身印上她的唇瓣。
只是现在季候,枝丫上只生着几片零零散星的绿叶,连花苞都没有,更别提甚么盛开的花了。
姐弟二人正说着,韩叙之从内里仓促出去:“郡主,丰州城里有使者过来了!”
翌日,丰州城外。
沈妙言端坐在珠帘后的太师椅上,闻谈笑道:“他倒是故意……礼品留下吧,你归去奉告他,本郡主和世子,于明日一早进城。”
连澈在她身边盘膝坐下,抬头望向夜空,阵风吹来,那粉饰住玉轮的乌云,垂垂挪开。
连澈望向她:“你瞥见了吗?”
魏筠看得有些呆。
城主府内早已设好宴席,关翰良的妻儿都在,恭恭敬敬地起家对沈妙言施礼。
夜风微凉,恍忽中,仿佛吹落了无数梨花瓣,纷繁扬扬地落在他的肩上、头发上,落在那极新的墓碑上。
她一起天真地叽叽喳喳,连澈侧眸望向她,小女人脸上全然是纯洁的欢乐,连乌黑湿漉的水眸,都弯成了新月儿。
“智囊已经统领南境军队,打过三场大仗、五场小仗了。”连澈答复得漫不经心,“八战,全胜。”
连澈瞳眸比夜色更加郁黑,替她扶正鬓角的杜鹃花,声音嘶哑:“下一世,必然要健安康康,长命百岁。”
“杜鹃花、杜鹃花!连澈哥哥,草丛里藏了一朵杜鹃花!你等等我,我要折了戴在发髻上!……你看我好欠都雅呀连澈哥哥?”
远处的山脉被镀上一层银霜,遥眺望去银光粼粼,寥寂奥秘。
“嗯。”沈妙言淡淡应了声,“智囊那边,可有动静传来?”
连澈踏进沈妙言的大帐,涣散地在软榻上坐了,“姐姐猜,那丰州城主会不会主动投降?”
连澈抬头望着明月梨花,清秀如画的脸上,不辨喜怒。
连澈正色,起家向她拱手:“服从!”
世人前后落座,关翰良举起酒盏,腆着一张肥脸,恭维道:“郡主乃是彼苍派来挽救我大魏的人,瞧瞧,这才起兵几日,就已然拿下这么多城池!一举攻破大梁城,指日可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