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倾倒,蜡泪灼灼。
天井里的花草树木沐着月光,仿佛挂着一层霜雪,明显是仲夏之夜,沈妙言却感觉本身仿佛是立在暮秋的夜色里,清寒,冰冷。
轿辇一向抬到七星楼外。
姬如雪乘坐轿辇分开皇宫,拢在宽袖中的手,早已沁出细汗。
她刚把锦盒合拢,拂袖出去禀报:“陛下,鬼帝派人进宫,说要请姬女人归去。”
她攥紧那柄海棠玉钗,盈盈水眸中,尽是惶惑与茫然。
沈妙言握着大氅的丝绸系带,抬头望了他一眼,樱红的唇角悄悄漾开笑容,“多谢。”
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栗,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:“炼制这丹药的人,乃是一名祸害人间的妖道。他借此,节制了我那位故交。我想杀了那妖道,又怕故交落空丹药来源,而没法撑下去。若我故交实在没法戒除这类丹药,不知可有减缓之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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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,还真是绝情啊。本帝这几天,但是思你成疾,药石无医……”君天烬把她抱到怀里,不顾她轻微的挣扎,大掌轻车熟路地勾开她的腰带。
“那就有劳如雪姐姐,为我炼制百枚。”沈妙言含笑,“我代故交,感谢姐姐了。”
沈妙言盯着那堆朱红粉末,低声道:“没有……可我有个故交,深受这丹药的毒害。不知可有甚么解药,能令她摆脱这丹药的瘾?”
姬如雪抿了抿唇瓣,并未说话。
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来,低垂着脑袋,“对不起。”
姬如雪很快衣衫不整,那到处反叛的大掌还带着薄茧,令她浑身不舒畅,忍不住收回嘤咛声。
听到鬼帝的名号,姬如雪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不天然,却又很快笑道:“我只做了十枚,妙妙先给你那朋友尝尝看吧,如果不可,我再改进下。”
沈妙谈笑得和顺:“好。”
沈妙言盯着她的背影,双手托腮,总感觉,她仿佛那里怪怪的……
沈妙言望向姬如雪,对方起家笑道:“呆了这么多天,我也是时候归去了。妙妙,我走了,你好生保重。”
她盯着绸布上摆列整齐的药丸,笑道:“如雪姐姐果然是巧手,能弹得一手好琴,还能跳出极妙的跳舞,现在竟连这奇异的丹药也能制……怪不得鬼帝整日里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,如果我,也必然会把姐姐当作个宝贝,不时候刻看着。”
魏地的夜色,与中原是不一样的。
她立了很久,直到韩叙之出来,替她裹上和缓的大氅,轻声道:“魏地的夏夜是冷的,陛下站在这儿,莫要冻坏了身子,还是出来寝息吧?被褥都已经铺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