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点手没拿稳,那本厚重的古籍掉落在地,从内里掉出一张陈腐的画像来。
“退下吧。”细雨点抬高声音。
若这统统背后的首恶是这个男人,那么不管是动机还是手腕,都说得畴昔。
他盯着那几行字,久久没法回过神。
沈妙言望着内里垂垂黑下来的天气,皱着双眉在殿中来回踱步。
临武殿内。
如果细雨点不在了,她将来离世,如何有脸面去地府之下见兄嫂?
十几名宫婢战战兢兢跪在地上,皆是专门服侍细雨点的。
当初大魏朝代更迭,大魏皇族将前朝皇族赶尽扑灭,却独独泄漏了醉心于炼丹问道的前朝皇太子。
她攥紧那画像,拧着眉尖,“只要玄心火,才气完整杀了他吗?”
他取下脖颈间的挂坠,那挂坠的外型乃是一把金钥匙,恰好能翻开这扇小小的木门。
童音尚很稚嫩,但是语气却非常沉稳。
沈妙言走了几圈,忽而猛地把圆桌上的描金茶具扫落在地,瞪眼着那些宫婢,厉声道:“叫你们好好服侍太子,现在却连他的去处都不清楚,朕留你们何用?!来人啊,拖出去乱棍打死了!”
说着,把他下午看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,又把那位前朝太子的画像拿给她看。
细雨点在密室中盘膝而坐,不知不觉过了整整一天,直到内里日渐西斜,才被书中的一段怪闻所吸引。
他神采微凛,把画像折好放进袖筒里,又持续往下翻。
话音落地,一地的宫婢都惊骇大哭,纷繁对着她叩首求她饶命。
这玄心火,又是个甚么东西?
他深思半晌,合上册本,起家站在摇篮边,嗅着甜甜的奶香,低头香了口熟睡的小宝宝,继而回身拜别。
她提心吊胆了一天,恐怕细雨点被那无寂妖道给抓走。
细雨点扶着门框出去,柔声唤道:“姑姑。”
书中并未再持续言说那位前朝太子,只记录着一些汗青上匪夷所思的怪事怪闻。
但是那人若果然具有了这般可骇的力量,不知如何才气毁了他?
宫人满脸可惜:“传闻是被人用匕首堵截咽喉,在没死透的时候,又给吊上了屋檐。”
书架上用繁文标着古籍种类,细雨点径直摸到“奇志怪谈”一类,上面统共只要十几本书,翻阅起来倒也快。
沈妙言一愣,偏头瞥见是他,仓猝奔畴昔在他跟前蹲下,细心查抄过,见他并未受伤,这才放了心,一把将他搂进怀里,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细雨点白嫩的小手顿在册页上,“韩叙之是大周人,在魏国该当没甚么仇家。那凶手既把他吊在姑姑的寝宫外,可见是成心恐吓姑姑。本宫猜想,应是姑姑的仇家。”
细雨点抬手表示殿中那群哭哭啼啼的宫婢都退下,继而牵住沈妙言的手,带着她一道走到窗边软榻上坐了,高雅白净的小脸上,透着些许慎重:“姑姑,我在藏书室里,查到了一些事,想来对姑姑非常有帮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