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的天空,蓝的纯粹。
剩下的上千人,蹙着眉头一动不动,仿佛是不肯投降。
那玉玺盛放在红木托盘中,素白美玉砥砺而成,只要一角闪现出浅浅的碧青。
本来美好暖和的少女,用方才还为他斟过酒的纤纤素手,持一柄乌黑弯刀,猛地砍向他的脖颈!
随军的拂袖,当即恭敬捧出一方明黄绸布盖着的东西。
他的视野在半空中高速扭转,他瞥见平原上的数十万兵马,都冷静望着他。
足足两千人,此时现在却半点儿声音都没有收回。
连澈舔了舔唇瓣,手掌已然覆在刀柄上:“姐姐与他们废话甚么?既是不肯投降,那便全杀了好了!”
沈妙言唇角轻勾,非常对劲。
人的脖子有多脆弱呢。
视野落地。
恰好摸到男人肌肉紧绷的大腿。
可独独没有一人,如她这般,叫他如此念念不忘。
沈妙言不悦地扫了他一眼,旋即持续和那些禁军讲事理:“你们是兵士,即便是死,也该名誉地死在疆场上,马革裹尸光荣而还,而非是毫无代价地死在这类内斗当中。你们的妻儿,还在都城盼着你们安然归去。朕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候,你们细心想想,究竟要如何挑选。”
沈妙言接过,在顿时翻开绸布,微微抬起下巴,朗声道:“朕有楚国玉玺,乃是名正言顺的楚国新帝!伪帝已死,尔等面见新帝,为何不拜?!”
那边还驻扎着楚华年带来的两千禁军。
他垂眸,看到穿戴龙袍的无头尸,还呆呆耸峙在原地。
不费一兵一卒,就完成了权力过渡,她兴趣极好,是夜命人运来数千坛美酒,在夜里犒劳全军。
阳光下,美玉的光芒温和好看,不似作假。
视野中的青灰色虎帐,垂垂近了。
桃花眼中暗光流转,他忽而褪去本身的外裳,翻开被褥,做贼似的,轻手重脚地躺了出来。
翌日。
连澈从内里出去,正都雅见她娇颜酡红,虎魄色水眸偶尔从睫毛间隙透出,眼尾微扬,别有一番勾人滋味儿。
清雅的莲花香氤氲在鼻尖,是连澈的气味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妙言猛吸一口气,悄悄展开眼,缎被里的黑暗中,她谨慎翼翼伸脱手,朝前面摸了摸。
眉宇间的光亮磊落,也不似作假。
这些年,不是没有遇见过敬爱的女人。
他不晓得。
此时,那两千禁军已经从帐中出来,拥堵在虎帐前,垂手静望着沈妙言等人。
这般绝色,天然不是楚华年送他的阿谁女人能比的。
默了几瞬,她猛地坐起家,不顾统统地往被子里钻:“必然是醒来的体例不对……等我再睡一会儿……”
两千禁军在踌躇两炷香后,一部分零零散散地出列,跪在了沈妙言的马前。
满腔热血,从无头的脖颈间喷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