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妙妙，一统天下，从不料味着结束。剩下的路很艰巨，我要你陪我一起走，可好？”

沈妙言神采变了变，很快平静下来，笑道：“没有的事，我这不是正看着你吗？”

连澈望着她浮泛无神的双眼，低头闭了闭眼。

半晌后，他轻声：“是他做的？”

夜很冗长。

沈妙言神采惨白，紧紧攥着连澈的衣袖，茫然地往四周张望：“我不会与他走的，你不要伤害他……”

大周皇宫有东南西北四道大宫门，各有禁军扼守。

“无妨。”君天澜覆在沈妙言腰侧的大掌，漫不经心肠轻抚着，引得怀中人儿忍不住的颤栗。

她的脚丫子很小，还不到他的手掌长。

他的身后响起短促的脚步声，夜凉等人手持火把，敏捷踏进配房，把连澈和沈妙言包抄在圈子里。

他把那双脚丫子泡到热水中，“你是不是想晓得，我为何会让连澈掌管宫廷禁军？”

男人肌肉紧实、身姿苗条，把那娇小小巧的女人压在榻上，一遍各处问她：“我的妙妙，会一向陪着我吧？”

君天澜垂眸，唇角弯了弯，不在乎她的冷酷态度，拿帕子给她擦洁净脚丫子，又替她宽衣，抱着她上床寝息。

沈妙言晕厥畴昔前，闻声的最后一句话，是他带着喘气的诘责：“我的妙妙，会一向陪着我，对不对？”

能掌管宫门禁军、保护皇宫安危的，无一不是帝王亲信。

或许接管君天澜抛出的邀约，是他留下来最好的体例。

她堕入沉黑的梦境中，完整没了认识。

连澈还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式，紧握着她的双手，桃花眼明如远星，清楚倒映出沈妙言暗淡的瞳眸。

他仰着头，眼神竭诚。

君天澜徐行走到她身边，和顺地把她扶起来，揽到怀中，“妙妙胡说甚么？他是朕的小舅子，朕岂有害他之理？”

君天澜盯着他们二人，又想起那天承庆殿外，连澈是如安在马背上亲吻妙妙发心的。

世人都退出配房后，君天澜把沈妙言抱到床榻上，让拂袖打来热水，亲身给她洗脚。

冷甜的龙涎香，把沈妙言全部包覆，她在男人广大健壮的怀中，止不住地轻颤。

她在他身下哀哀地哭，却没法流出半颗眼泪，只能从沙哑的嗓子里收回绵羊般无助的哽咽哭叫。

沈妙言怕他去找君天澜费事，怕他被君天澜伤害，是以反握住他的手，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带着欢乐：“是我本身哭坏了眼睛。连澈，他很好。”

他眯了眯眼，淡淡道：“夜已深了，夜凉，送朕的小舅子分开。”

帐幔中暖和如春，压在被底的金珑熏球，正披收回袅袅玫瑰甜香。

沈妙言答复他的，却只要沉默。

连澈最后望了眼沈妙言，碍于君天澜在场，不敢做出非分的行动，只得握了握她的手腕，这才不舍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