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钦原刚拿起调羹，闻声这话，当即把调羹搁在碗口，沉声道：“让她滚过来。”

“没有的哦！”软软抱着小狗凑到她跟前，歪着脑袋瞅她，“我家公子早把家属里，那些心胸叵测的人打发得远远，才不会有人敢难堪少夫人呢！”

他还在隔壁书房看文书，谢昭身着丝绸中衣坐在打扮台前，安闲地对镜梳理那一头如云长发。

芳儿悄悄从内里出去，附在她耳畔，低声道：“夫人，奴婢派人探听过了，城郊有一户人家，就是前两个月怀上孩子的。等夫人分娩之日，奴婢派人把那农妇的孩子买过来……”

若在府里挂这类灯笼，没有千把两银子，绝对买不下来。

谢陶听她这么说，自我安抚道：“钦原哥哥已经很好了，起码府里没有难服侍的婆婆姑嫂。传闻张家家大业大，内里定然有非常难缠的人物。”

那婆子应了声是，捧了对牌当即去办。

谢昭望了眼，唇角不觉抿了一丝笑。

“没规没矩！”

及至进了昭华院，小花厅里晨安插了一桌美酒好菜，谢昭妆容精美，正坐在圆桌旁等他。

她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崇拜，那满满的纯真倾慕，令顾钦原的心俄然软下来，竟说不出呵叱的话来。

她温温道：“毕竟不是甚么大事，如果传出去，没得叫人笑话。我明儿说mm几句，想来她今后不会再乱来了。”

她笑得一脸朴拙。

谢昭拿着几次旁观，瞧见谢陶过来，含笑把花腔子递给她，“mm瞧瞧，过年时府里挂哪种灯笼好？”

“跪下。”顾钦原冷声。

谢陶抿抿小嘴，委曲巴巴地跪了下来。

屋檐下的花几上，放了好几张灯笼的花腔子。

谢昭咬了咬唇瓣，旋即笑着挽上顾钦原的手臂：“相爷，mm说的有理呢。统共不过花出去万把两银子，算不得甚么大事。”

主仆俩正说着话儿，那厢有婆子笑吟吟过来请：“夫人，小夫人请您去劈面，帮手看看灯笼格式。”

他不喜地皱了皱眉头，抬步往昭华院走。

她原希冀顾钦原能表扬她两句，谁知顾钦原听了结更加活力，厉声道：“跪下！”

“一万两千六百六十六两。”谢昭笑盈盈的。

“你可知，连皇宫中，都不会用那样富丽的灯笼？！连表兄的寝宫，都不会把红珊瑚树摆的到处都是！”顾钦原呵叱，“秘闻在旁人眼中，是两袖清风。若年后同僚过府拜访，叫他们瞥见府中这浪费华侈的模样，你让秘闻如何自处？！”

这灯笼底座是鎏金的，底座上面垂着的穗子是上百颗小琉璃珠串成的花穗，天然最都雅。

谢昭眼底掠过奸计得逞的暗光，语气轻柔地让芳儿去请谢陶。

顾钦原斥了声，正要跟畴昔，却被谢昭拉住。

她眼底划过算计暗芒，娇笑着把灯笼图案递给管事婆子：“没闻声夫人说的话吗？让灯坊的人送这类灯来，共要两百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