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天澜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,把她按在矮几上,凤眸血红:“你勾着君舒影时,可有想过会有此时现在的尴尬?”
连澈迟缓地眨了下眼。
沈妙言微微一笑,“告御状。”
因着这年四海归一,以是宫宴比往年要昌大繁华很多。
来者恰是幕昔年了。
君天澜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矮几。
沈妙言气怒,“我与他两情相悦,他尊敬我,才不会如你这般威胁利诱!便是干出那事儿,也是我俩心甘甘心的!”
沈妙言在打扮台前坐了,望着镜子里过于娇媚素净的容颜,不觉微微蹙眉。
她记得君天澜之前跟她提起过,从西北起家的徐政德,现在乃是朝中新贵,虽是他一手汲引上来的,却仗着资格老,常常在朝中结党营私,频频插手他的决策。
他抬头,望向落雪的夜空,伸手去接一瓣飘零的雪。
沈妙言设想了一下君天澜吃小孩儿的画面,默了默,轻声道:“他不是甚么好人,却的确称得上是一名明君。你告御状,不会错的。”
沈妙言倔强地同他对视,眼圈通红:“是,你就是毛病到我们了!君天澜,我讨厌你,我恨不能你顿时去死!你叛变了爱情,叛变了我,你是世上最无耻、最恶心的男人!”
冷风吹开了雕窗,把他的宽袖吹得翻卷飞扬。
心甘甘心四个字,刺激的君天澜恨不能亲手掐死君舒影。
君天澜神采乌青,薄唇的弧度透着气愤,死死盯着她含泪的双眼。
一名舞姬胆战心惊地从内里奔出去,弱声道:“嬷嬷,盈盈姐吃坏了肚子,还在西房呢,怕是上不了场了!”
王静姝现在搓动手,严峻地拉着沈妙言,“沈姐姐,我,我惊骇……那些大臣里必定有我熟谙的熟人,如果给他们瞧见,多丢人啊!”
吃小孩儿……
她扫了眼君舒影鼓囊囊的胸口,假装姿势随便地捧起那朵牡丹花王,低声道:“你打扮成如许做甚么?”
镐都城内,三品以上官员照顾家眷进了宫,远了望去,花团锦簇,鬓影衣香。
国宴期近,后殿里,季嬷嬷盯着舞姬们,正做着最后的筹办。
他发束金冠,双手拢在袖筒里,似是不经意地朝连澈微微点头。
君舒影轻笑,“君天澜在你四周安插了太多眼线,我不如许,靠近不了你。”
这么多日了,五哥哥半点儿动静都没有,莫不是被君天澜打成重伤起不来了?
“对对对!”王静姝一下子把沈妙言的身份给忘了,皱着眉头跑到角落苦思冥想去了。
沈妙言盯着镜子,微微点头。
王静姝不过十四岁,长居西北深闺没见过世面,胆量小,忐忑道:“这,这真的能够吗?皇上他长甚么样啊,会不会活力杀我啊……传闻他吃小孩儿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