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底下没有学不会的门生，只要教不好的先生！”

沈妙言说着，不知死活地昂首冲他扮了个鬼脸：“国师有空的话，不如教我工夫好了。”

君天澜下朝返来，闻见房中模糊满盈着药味儿，见那东隔间的帘子还紧紧拉着，不由走出来，就瞧见床头搁着药碗，小丫头躺在床上，小脸通红地抹鼻涕。

书房中点了两盆金丝炭火，倒也和缓。

君天澜回身，又看了慢吞吞抹鼻涕的她一眼，渐渐放下月门帘。

入了十仲春，大雪一场接着一场，沈妙言每天早上起来，都感觉本日比昨日更冷。

他有些不悦，叫了拂袖和添香出去清算屋子，又把素问喊来，让她下午教沈妙言认药草。

“既然乖乖喝了药，想来过几日便会好。先躺着吧，晚膳叫拂袖端出去给你。”君天澜仍旧主动忽视掉她前面大段的话，起成分开东隔间。

君天澜的目光下滑，只见地面到处扔着擦鼻涕的帕子。

两人一起拌着嘴，往花厅而去。

“我的小金库呢？从内里支钱就好。”沈妙言暴露一副早就晓得君天澜会问银子的模样。

素问喜好她，乃至承诺等她将药物记得熟了，就带她去府里的药房逛一逛。

沈妙言倒也不反对，在她看来，医术比那些个劳什子的之乎者也有效多了。

橘子皮烤得软趴趴的，很轻易就剥开来。

过了会儿，烤橘子的酸甜香味满盈开来，她赶紧戴了手套，将那颗橘子捡起来。

“国师……”见他出去，沈妙言委委曲屈地唤了一声，顺手将擦鼻涕的手帕丢到地上。

素问坐在床榻边，捧着碧玉小碗，一勺一勺地喂给她：“这桂枝汤，驱寒最好。用的是桂枝三两，芍药三两，甘草二两，生姜三两，大枣十二枚。蜜斯可记牢了？”

莫名宠溺的语气。

沈妙言连吃了两天药，风寒终究好了些。

目睹着又过了半个时候，那一盘橘子被沈妙言吃了个精光，她望了眼炭火，添了几块炭，便跳下软榻，去小厨房顺了几块糍粑。

现在还不是最冷的季候，小丫头怎的身材如许差？

“有的，我不喝，素问也要逼着我喝的。那药，可真是苦啊！”沈妙言泪眼婆娑，仍旧紧紧攥着君天澜的衣角，“提及来，都要怨国师不给我通地龙，如果有了地龙，也不至于要喝那苦药……”

“你太笨，学不会。”

她又复述了好几遍，直到一碗桂枝汤见了底，沈妙言才终究记下。

她将铁钳架到炭火上，把糍粑放上去烤，没过一会儿，那糍粑便烤得收缩开来，面上成了焦壳，裂开来，便可见里头白腻软乎的糍粑肉。

她悄悄念出声，谛视着图上那朵金花，“白曼陀罗，还挺标致的……作麻沸散，是能够叫人昏倒的花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