鳐鳐闭了嘴,细细等了会儿,牙床上那酸胀疼痛的感受,公然渐渐就不疼了。
她拉着君天澜不让他走,没事儿就找他陪她看马戏。
若能去教坊司,看马戏事小,最首要的是能瞥见娘亲……
君天澜垂眸凝睇她,只见怀中的女人因为高烧的原因,面庞通红,睫毛潮湿,朱唇微启,娇喘吟吟,似是莲花不堪雨露般娇弱。
鳐鳐抱着小瓷盒,摸索道:“哥哥,我也想去……”
素问望向鳐鳐,鳐鳐心虚地别开眼。
素问笑了笑,又严肃转向杏儿,“你放纵主子,我罚你戒尺打掌心十下,你可佩服?”
鳐鳐闷闷指着守在门口的夜寒,“父皇弄了这么个黑脸叔叔守在这里,我底子出不去!又那里能去看甚么马戏!”
阿蛮凑到她跟前,奥秘兮兮道:“公主殿下,奴婢传闻宫里来了魏北的马梨园子,每天都在教坊司演出马戏呢,奴婢好多蜜斯妹都跑去看热烈了!”
君天澜到底心疼她的身子,一应要求都允了。
夜寒顾忌着君念语,没敢禁止鳐鳐,只得不近不远地跟在三人身后。
鳐鳐点点头,非常朴拙道:“感谢思慕哥哥给我送药。”
而她的心,与他的心,是一样的。
到底是深爱的女人。
鳐鳐诚恳地点点头。
杏儿一愣,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鳐鳐。
教坊司内。
她想了想,正要应下,门别传来一声“花公子”。
像是乌云暴雨过后,天涯处那如洗的天青色苍穹。
杏儿眼底掠过一抹冷厉的阴霾,却又很快强压下,只不幸兮兮地含泪跟着素问去领罚。
过了半晌,她咬了咬唇瓣。
君念语瞥了她一眼,沉默半晌,才点了点头,算是同意了鳐鳐同业。
花思慕忙点头,“去的去的。”
花思慕眨了眨桃花眼,语带引诱:“那鳐鳐亲我一下,我就把它送给你。”
她咽了口口水,轻声道:“那,那还是不吃了……”
鳐鳐眼睛一亮,花思慕已经捏碎了手里的药丸,“来,张嘴。”
这个要求并不过分。
沈妙言仍在想着操纵马梨园子,救细雨点出宫的打算。
花思慕微微一笑,把瓷盒朝空中一抛。
两人正说着话,君念语从内里出去。
杏儿抬眸,用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望了目炫几上那碟牡丹糖饼,柔声道:“姑姑,奴婢瞧着公主嘴馋,于心不忍,因而偷偷从小厨房里拿了些,给公主解解馋……”
她晓得君念语所谓去教坊司看马戏,实在不过是想去看娘亲。
素问把她的神采看在眼里,无法地摇了点头,“公主可知,这龋齿如果生得狠了,就会把牙齿变黑?到时候公主咧嘴一笑,满口黑牙,太子殿下可不会再喜好了……”
他伸脱手指,谨慎翼翼把药粉洒在那黑洞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