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光阴静好、相濡以沫,又何尝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让步?
能联袂度过艰巨险阻的恋人,一定也能共享繁华斑斓。
君舒影挑眉道:“这丫头倒是风趣,不像是镐京人。”
呼喊完,却见沈妙言身边正坐着个绝色公子。
他亲完,不敢看沈妙言,提起食盒就奔了出去。
念念跳下圆凳子,不舍地依偎在沈妙言身上,“我舍不得娘亲,却也情愿为了娘亲的幸运,挑选成全。”
很快,他鼓起勇气,踮起脚尖,红着脸缓慢啄了下沈妙言的面庞。
可恰好这两人,各自代表一方国土故里,谁又能让步得了呢?
念念抱了抱沈妙言。
沈妙言以看痴人的神采瞥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他是北幕天子。”
屋子里正沉默间,徐思娇摇着团扇踏了出去,扯着嗓子呼喊:“沈妙言!”
但君舒影很明白她的心机。
他面色不改地在圆桌旁坐了,从食盒里取出一只精美的小青粽,细细剥开粽叶。
她用力儿咬了咬唇瓣,连声音都在颤抖:“阿谁东西,才不是甚么龙脉……”
沈妙言喝了口茶,“你被你寄父睡过。”
厉修然和君子佩的婚礼期近,满打满算,也只剩下十五日的时候。
沈妙言吃粽子的行动一顿,不解地望向他。
她似是想到了甚么可骇的事情,满身不成自抑地轻颤起来,眉尖更是紧紧蹙起。
而徐思娇闻声她的话,倒是一怔,呢喃复述道:“龙脉?”
她笑得眉眼弯起,毫不鄙吝地嘉奖:“念念包的粽子很好吃呢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沈妙言俄然问道:“你在西郡长大,可有传闻过龙脉?”
说不准,君天澜去那边,也是为了龙脉呢?
她曾爱过阿谁男人,至今也仍然爱着阿谁男人,但是……
她的念念啊,不过才七岁,就已经能有如许的胸怀派头……
徐思娇转了转乌黑灵动的眸子,没说话。
“西郡那边的女人。”沈妙言合上茶盖,“隔三差五跑我这儿找骂,也不知图甚么……说到底,也是个不幸人。”
他口中的“他”,指的天然是君天澜。
大师放心,男女主是1v1,妙妙会和四哥在一起的。
君舒影笑了笑,望向外间的天气,“时候不早,我也该去见他了。”
他把小粽子在绵沙糖里滚了一圈,才摆到乌黑的小瓷碟里,放上青竹筷。
“夫子说,世上的爱分很多种,此中比占有更贵重的,是成全。如果待在父皇身边,让娘亲感觉不幸运,那娘亲就分开好了。娘亲生而自在,父皇没有权力监禁你,我也没有。”
沈妙言不知怎的,面对这般懂事的儿子,心中竟有些惭愧。
君舒影从衣橱里出来,猎奇地望了眼跑远的小家伙。
“唔……”
他望向沈妙言,稚嫩的凤眸里,盛着浓浓的迷恋:“娘亲,你来尝尝念念包的粽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