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面无神采，“那是天然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思及此，她昂首粲然一笑，“成。”

凉亭中规复了沉寂。

两人进了一艘画舫，沈妙言放眼望去，只见画舫空中铺着讲求的羊绒小毯，暖炉上温着一壶梅花酒，小佛桌上置着些北幕特有的海鲜与小菜，皆精美适口。

现在当了北幕的天子，却空置后宫，朝中不知有多少贵女试着对他投怀送抱，只想做那后宫第一人。

君舒影给沈妙言剥大闸蟹，笑道：“这蟹同中原的分歧，蟹黄格外多，鲜得很，妙妙尝尝。”

如此，就好。

……

几树梅花堆雪砌霜，枝头梅花绽放，火红如血。

昔年抱着君舒影的脖颈，转头望向沈妙言，白嫩敬爱的小脸上，忍不住噙起稚嫩而纯真的笑容。

中元节过后，沈妙言这日闲来无事，因而带着古琴，在御花圃里寻了处偏僻的八角凉亭，当真地练习起琴曲。

他上前，把对着书卷皱眉的昔年抱起，含笑转向沈妙言，“我带了好酒，出来尝尝？”

萧城烨又道：“若沈女人已决意南下，本将军倒是情愿给你铺路。这宫中的侍卫长是我的弟子，他会放你悄悄出宫的。”

君舒影自是宠着沈妙言的，闻谈笑道：“你母后如果承诺，我天然会陪着你们。”

沈妙言张嘴，一口咬住小银勺。

两人说着闲话，一同进了暖殿。

画舫内，灯火暖黄。

她看着，忍不住笑出声。

他笑了笑，用细柄小银勺盛了蟹黄送到她唇边，“尝尝。”

萧城烨在她劈面坐了，冷声道：“我家主子为了女人，几次出世入死，连江山和皇位也丢了。事到现在，还在为你挥师南下，欲要弑兄夺位。情深至此，沈女人是不是该酬谢一二？”

窗外又落了细雪。

那乌黑的睫毛扑闪扑闪，虎魄色水眸透着醉人的湿意。

君舒影教了她很多首琴曲，皆是非常有效的，她想尽快把握。

他的脸颊上鲜明一道长疤，恰是萧城烨。

沈妙言吃了几杯小酒，已有些醉意。

他看着，唇角垂垂漾开和顺和润的浅笑。

窗子是一整块透明琉璃砥砺而成，竹帘高卷，清楚可见内里的雪夜中元景。

萧城烨朝她拱了拱手，当即起家筹办去了。

她笑了笑，边咬吃甜甜的糖葫芦，边聚精会神地望向那些从嘴里喷火的杂耍。

说着，又望向君舒影，“父皇，你说好不好？”

她的侧脸在灯笼光影中，白玉也似，精美得空。

如此光阴静好，就好。

而是顾湘湘和凤家，以及灵安寺阿谁秃驴。

绒雪落在她乌黑的眼睫和发梢上，分外喧闹夸姣。

广大的护城河上，停靠着无数灯影昏黄的画舫，丝竹管弦声袅袅传出，给极北之地的冬夜，平增很多柔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