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兄长，约莫皆是如此。”

沈妙言身子生硬，挣开他的度量回身看他。

她推开雕花门，却见雅间内帐幔轻曳，人影空空，连那琵琶声也消逝无踪，只余下满室若隐若无的雪莲暗香。

男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，唇角笑容邪肆，“这是如何了？莫非我的妙妙，竟果然没有念着我？”

他穿素白里衣，内里罩着件洒金绣重瓣梅花的暗紫大氅，漆墨青丝用紫玉发冠高高束起，面貌俊美迫人。

此时谁也没推测，方绯锦递出去的那条帕子，却在今后成全了她与江堆雪的一段爱情。

她抬头望向楼上，只见落地窗大开着，临窗置一雕花小几，上面摆着粉青细颈瓷瓶，一支枝叶横斜的巨大牡丹，正开得热烈。

江堆雪昂首，瞥见递帕子的是个肤白貌美的高挑女人，不觉骇怪了下，很快红了脸，接过帕子随便抹了把脸，就红着脸颊上了马。

当然，那是好久今后的事儿了。

沈妙言呆了呆，下认识呢喃出声：“五哥哥？”

沈妙言安抚。

这是五哥哥的琴音。

“佛经？”男人把玩起她的一段和婉发尾，笑容玩味儿，“自打妙妙葬身焚城岩浆，我就没再碰过它们。那种没用的东西，不读也罢。”

她如何也摆脱不开，却被男人反抵在了雕花门上。

却连帕子也健忘还给人家女人了。

纵便有莲心蛊加持，可她却仍旧……

就如同君天澜当年发疯之前那般，瞬息就能把她吞吃入腹。

沈妙言与谢陶乘坐软轿前去韩府时，路上挤挤挨挨满是人，软轿前行艰巨，走了好一会儿也还没走到一半儿。

沈妙言抬眸盯着他。

沈妙言挑开车窗一角朝外张望，只见临街商店鳞次栉比，酒楼繁华，人声鼎沸。

府门口筹办了鞭炮，江梅枝被送进花轿以后，迎亲步队出发朝韩府而去，鞭炮声起，伴着唢呐与锣鼓，非常热烈。

江家与韩家俱是镐都城的王谢望族，前来观礼的人极多，把天井挤得满满铛铛，甚是热烈。

“没有但是。”君舒影打断她的话，松开手淡淡道，“去楼下跟你的好姐妹告个别，然后我们去魏北。”

观礼的世人仓猝跟了上去。

沈妙言下认识转向江堆雪，他这做大舅子的原该去送亲，可他手持缰绳站在马儿身边，只是不住抹眼泪。

镐都城的端方，是新嫁娘的兄长或者弟弟背她去院外，把她亲身交给新郎官。

是以江堆雪一早就清算打扮好，冲动地等待在闺阁外。

方绯锦忍不住笑了笑，很快走回到沈妙言身侧，轻声道：“我想，若我出嫁时，我家兄长定然也会这般难受吧？”

下一瞬，带着凉意的度量，从背后把她抱紧。

……

沈妙言提起裙裾，起家道：“你在这里等我，我顿时就返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