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这时,他的行动俄然顿住。
沈妙言担忧得额间都是细汗,闻言稍稍宽解。
乌发用金簪松松垮垮挽起半束,暗紫色大氅轻曳,鸠羽紫的疏松狐尾从颈间垂落到膝下,男人长身玉立,姿容绝世。
琉璃灯再度亮起时,她就瞥见殿中站了个男人。
君舒影居高临下地睨着她,不染而红的丹凤眼在暗淡的寝殿中显得分外妖娆。
沈妙言敏捷跑到君天澜身后。
沈妙言舔了舔唇瓣,盯向君天澜,心底一百个一千个不甘心。
无边的冰霜从他脚底伸展出去,逐步覆盖了寝殿里的统统。
沈妙言见他消逝不见,才转向君天澜,“你拿我当钓饵?”
他说完,就瞥见怀里圈着的女孩儿小脸惊骇。
极致艳绝的丹凤眼底闪现出绝望,他靠在墙壁上,并不在乎从指缝间排泄的浓血,语气涣散而慵懒,“沈嘉,君天澜他底子就没有中毒,是不是?你们通同好了,操纵你来做钓饵,想诱我前来,再杀了我,是也不是?”
他低下头,只见一柄长剑,恰好贯穿他的腹部。
她咬了咬唇瓣,俄然道:“五哥哥,就算如此,你也不该暗中放暗箭害他!他是你亲兄长,你——”
她正想着,夜风骤起,把殿中的烛火纷繁吹熄。
下一瞬,合法君天澜筹办脱手时,男人腾然化作一捧缥缈紫烟,惊鸿掠影般呈现在殿外高树的枝桠间,快速就在月光下无踪无迹。
是了,当初嫁给君舒影,是她主动嫁的,他又未曾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……
君陆离被他的眼神吓到,缩了缩脖子,没敢再劝,只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去让宫女送晚膳来……”
黏稠鲜红的血液,顺着剑尖滴落。
沈妙言望向床榻上躺着的男人,但见他侧脸仿佛砥砺而成,冷峻俊美,是她从小就喜好的模样。
走是不成能走的,但是她也不想君天澜遭到伤害……
“我害他?我便是杀了他又如何?!”
说罢,他寒着脸就要去撕沈妙言的大袖宫裙!
只见她紧紧咬着唇瓣,眼睛里除了惊骇,再无其他。
随行的白清觉坐在榻边给他细心查抄伤口,最后无法道:“这毒罕见至极,调配解药需得好几日。我先给他喂些按捺毒药伸展的药物,你好生顾问,猜想该当不会有事。”
男人打断沈妙言的话,周身气场蓦地转冷。
沈妙言被他监禁在怀里,只觉铺天盖地的冷。
“五哥哥,”她艰巨开口,目光躲闪,“我晓得说这话分歧适,可我们那段豪情来得莫名其妙,我底子就不晓得本身缘何会欢乐你……没有豪情的姻缘,又如何能悠长?不如……不如我们和离吧?”
此时,君天澜已被送到寝宫。
男人眸光冰冷,不答反问:“你与他,还未曾和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