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觉得摆脱了君舒影,看来,他还是得和他那位好五弟打个照面。
无言之间,龙辇驶进一条宽广长街,缓缓在风国公府门前停下。
君舒影收剑入鞘,徐行走到雕窗旁。
小丫头半垂视线,也不知在想甚么,但下压的唇角和眼底模糊满盈出的凉意,却能清楚看出她今儿表情仿佛不是很好。
他晓得妙妙自打重生返来,就对风国公府有格外的执念。
“停停停,快停止!”司烟面色惨白,“我帮你就是,帮你就是了……你可真是个疯子!”
他上前,细细替她把缠住的发丝解开,又重新给她清算好云髻,这才把那柄发钗插好。
沈妙言眼眸睁圆,没推测这厮竟然这般无耻,大早上的,说亲就亲。
他推开窗,初起的太阳金芒万丈,把这座偏北的小城照得敞亮。
沈妙言还躺在君天澜怀中酣眠,含混里蓦地喘不过气来。
这内里的东西,他本来筹算再也不消,可他的妙妙实在令他气恼……
“四哥嘴真甜,但是方才去内里偷吃了蜜枣儿?”
沈妙言低垂视线,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,“那里有甚么蜜枣儿,四哥整日里胡说八道,真是叫人讨厌!”
君天澜说着,就含住了她的唇瓣。
一番展转后,君天澜松口,却有一条银色沫丝在两人唇齿间拉开,实在暧.昧非常。
他面无神采地伸手掐下一朵。
“偷没偷吃的,妙妙尝尝不就晓得了?”
他站在殿檐下,面无神采地盯向北方。
富丽的龙辇,一起驶离宫闺,朝风国公府而去。
苗条的指尖细细捻过花瓣,淡红花汁顺着指缝渗落,荼蘼非常。
……
“朕有没有偷吃蜜枣儿,妙妙可有尝出来?”
他回到寝殿,小丫头没让宫女服侍,正单独端坐在打扮台前,往发髻上插一柄发钗,似是嫌弃插得倾斜,想要取下来重新插。
“好。”
这类感受,并不好。
恰是凌晨。
他对妙妙的欢乐有多少,谁也不晓得。
霞光映托下,木偶娃娃红妆妖娆,笑起来的模样明艳不成方物。
就仿佛有人在掐她的脖子。
唯有北幕天山,每一夜每一夜的星斗和燃尽的烛火晓得。
内里厚厚的红丝绒上,正静躺着一只精美的木偶娃娃。
君天澜重新把她抱到怀里,“妙妙?”
只是那发钗带有珍珠流苏,勾住了她的几缕头发,如何都解不下来。
司烟不晓得该说甚么,她向来不善于安抚别人。
“他放弃了妙妙多少次,你晓得这么多年来,他放弃了她多少次吗?!司烟,只要我,这世上只要我才是真敬爱她的!江山也好,百姓也罢,我都不在乎!我此生地点乎的,只要一个她!”
“妙妙没从朕嘴里尝出蜜枣味儿,朕倒是尝到了妙妙口脂的味儿。”君天澜轻笑,拿尾指从珐琅彩小圆盒里挑了些朱红口脂,重新给她涂在唇瓣上,“妙妙的口脂里添了洛神花和蜂蜜,尝起来……很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