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脱手,捻了捻她的头发,发质很软,和妙妙的一样软。
沈妙言被她的哭声烦得短长,又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,冷声道:“够了!撤除沈月如,你不也能获得好处吗?你想想,沈月如如果被废,我庶叔他,是不是会再扶一个女儿坐上后位?而沈月彤现在幽闭冷宫,最后能够的人选,就是你啊!”
第二日晌午,沈妙言还在梦里,俄然闻声门外短促的叩门声。
楚云间低头看她,她的发顶折射出一圈淡淡的光芒。
才扯掉两瓣,背后俄然响起一个沉稳的男音:“不管你撕多少花瓣,如果他没有想你,那么也不会因为扯到‘在想你’那一瓣,就会真的想你。”
想着,瞳眸便幽深了些。
夜风将他的大袖吹得鼓起,他的唇角含着一缕笑,仿佛表情还挺好。
她趴在桌上,哭得非常短长。
他活着,真好。
沈月如更是恨她到顶点,今早泼到她身上的泔水,便是宣战的意义了。
他还觉得这女子同旁的女人会有一点分歧,没想到,竟还是一样的。
她跌坐在地,如此一来,在御花圃里费经心机的那支舞,以及统统的筹办,都白搭了……
楚云间含笑凝睇她的背影,只要和她在一起时,他才感觉,他是活着的。
楚云间盯着温婉懂事的沈榕,方才出现的一丝兴趣,又像是波纹般,在水面消逝不见。
乾和宫台阶上,沈妙言盘膝而坐,手中拿着朵瑶台御凤,一边摘花瓣丝,一边念念有声:“他在想我,他没想我,他在想我,他没想我……”
沈榕事到现在也没有别的体例,总不能再归去投奔沈月如,只得起家,同沈妙言道别后,忧心忡忡地回了长春宫。
扯掉最后一瓣,她泄气地将花枝丢出去:“又是不想我,竟然敢不想我!”
现在六宫的人都晓得,是她在御花圃,将筹办去皇后宫中的皇上截走,统统人都在骂她是狐狸精,就晓得勾引皇上。
他抬手,摸了摸跳动的心脏,看了看红润的、遍及纵横纹路的掌心,唇角的笑容愈发实在。
她不过戋戋庶女,她真的能当皇后?!
现在,面子里子,是一样都不剩了!
说着,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她沾满泔水的裙摆。
后宫前来存候的嫔妃都散了,沈月如单独斜倚在临窗的软榻上,顺手去中间碟子里抓了把瓜子,秋水剪眸里尽是庞大。
她揉着眼睛坐起来,声音透着慵懒:“谁啊?”
唇角勾起一道嘲笑,他毫不沉沦地转成分开。
见她眼中都是犹疑与摆荡,沈妙谈笑道:“你好好待在宫中,别管这些其他嫔妃的态度了。把本身清算得美美的,才轻易重获圣心不是?”
而与此同时,凤仪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