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了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就会返来,现在都落第二场了,他为甚么还不返来?
她望向角落里的香炉,鼻尖嗅了嗅,熏香很普通,并没有甚么不当。
“会不会太便宜沈妙言了?”采秋迷惑。
傍晚时分,沈妙言倚在偏殿窗户上,双手捧脸,悄悄看着从落日里飘落的雪花。
她望着这两人喝酒,垂下视线,拿银筷戳了戳面前碟子里的芋粉团儿,总感觉,那里怪怪的。
都说瑞雪兆丰年,可如果雪下得过了,变成雪灾,楚国便又不会承平。
她抬手擦了擦潮湿的眼角,深知这委曲的泪意,并非是因为力不从心或者是被人欺负而产生,而是因为,她想他。
“姻缘这类事,向来是说不准的。如榕姐姐,在十四岁的时候,约莫也未曾想过,会进宫吧?”沈妙言答复得漫不经心,用银筷戳了戳鸡腿,见并没有甚么非常,恰好也实在饿了,就谨慎翼翼夹起来啃。
她赶紧擦了把脸,尽量假装安静地翻开门,那宫女当即屈膝行了一礼,回身沿着长廊往前走。
沈榕她无事不登三宝殿,如果送点心来固宠,也该和楚云间两人独处才是,把她请来做甚么?
“我的确从未想过,能够成为皇上的女人。”沈榕倾慕地望向楚云间,“皇上贤明神武,是我三生有幸,才气入宫。”
沈妙言暗自挑眉,在宫中磨练了几个月,沈榕这张嘴,倒是更加会说话了。
这风景,那么宁静平和。
楚云间面上含笑,也尝了口点心,却并未说甚么。
采秋一愣,很快回过神来:“娘娘的意义是,用心让庶蜜斯闻声沈妙言要离宫的动静,以便让她产生危急认识,从而不顾统统、想尽体例害沈妙言不能出宫。而最稳妥的体例,是让她成为皇上的女人?”
可那又如何,沈妙言比沈月如要宽仁多了。
宫女将抱厦的门翻开,她跨进门槛,抱厦角落摆着两座金丝炭炉,很暖和。
沈妙言不爱吃这个,但是美意难却,只得咬了口,味道竟也不算差,她昂首看向劈面的楚云间,笑道:“榕姐姐技术真好,皇上有福分了。”
究竟上沈妙言的确很不舒畅,她盯了眼角落的火炉,感觉浑身炎热不堪,叫她想要将袄子脱下来,好好风凉风凉。
她又戳了戳面前的团子,还未瞧出端倪,沈榕又给她夹了个鸡腿,状似不经意地开口:“妙言过了年,就十四岁了,真是女孩儿最好的年纪呢。”
整座偏殿便堕入了暗淡当中。
“对她而言,成为皇上的女人是她三生有幸。只是,能不能在后宫好好活下去,这就要看她的本领了。”沈月如声音凉薄。
心入彀议安妥,她坐起家,声音慵懒:“服侍本婕妤洗漱换衣。”
她跟上去,穿过几道弯折的廊角,最后停在一座抱厦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