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陶悄悄看着，感觉这个时候的沈妙言，周身的气势，仿佛跟平常不大一样了。

李慧叹了口气，甚么都没说，低头分开。

沈枫面庞清冷，一双古井般的瞳眸尽是凉意：“只要女儿嫁给夏侯将军，姐姐在宫里，才不会等闲被其他妃嫔轻视欺负。报仇甚么的，都该留到我们强大后再停止。如许浅近的事理，娘如何就不明白？”

分开酒楼后，两人一起闹笑着回了国师府，谁都没重视到，躲藏在人群中的一双幽怨眼眸。

第二日，君天澜要去上朝，临走前安插了一大堆课业给沈妙言。

君天澜谛视着她，那张红润晶莹的小嘴一张一合，叫人很想有咬上去的打动。

沈妙言盯着那堆帐本咬牙切齿，“我才刚学算术，就让我看账，我如何看的懂！”

“四哥，你也太看不起我了！”沈妙言满脸傲娇，冲他翻了个白眼，“顾叔和拂袖他们都没有帮我哦！”

她看了一个上午，头昏目炫才查对完小半本，趴在桌上直感喟：“阿陶啊，我怕是管不了帐了。”

“查对完了？”君天澜挑眉，很有些惊奇。

她，说错了。

沈妙言点点头，虎魄色瞳眸中是罕见的当真：“她看起来呆呆傻傻，又总不肯跟人说话，但是，她看账真的很短长。我不明白为甚么顾钦原不喜好她，她这么好……”

“谢陶？”君天澜怔了怔。

她核算了第一个，公然算错了，而精确的成果，恰是谢陶标注在中间的阿谁数字。

君天澜躺在床上，书房里不断传出那两个女孩儿嘻嘻哈哈的声音。

楚随玉并未评判甚么，只举起酒杯，暖和笑道：“敬御史府毁灭。”

他将帐本放下，坐到沈妙言身边去，揪了揪她的面庞：“找谁帮你的？”

沈枫深深看了一眼国师府，也跟着拜别。

君天澜顺手抽出一本，翻看了几张，那些圈出来的数字公然是错的，中间乃至还特地写上了精确的数字。

“敬御史府毁灭。”沈妙言同他对碰。

谢陶学得当真：“树上结、结……涩……柿子？树下……有、有石狮、子。”

此时的书房内，两个女孩儿坐在软榻上，沈妙言不厌其烦地教谢陶说绕口令，一字一顿：“树上结涩柿子，树下有石狮子。”

谢陶想起甚么，脸上的笑意垂垂散去，垂下视线，悄悄摇了点头。

说着，扯了扯他的朝服，敛去笑意：“是谢陶算出来的，她看这些帐本，就跟看画子似的，连算盘都不需求，一眼就能看明白。”

君天澜细心想了想，添香和素问都不善于计帐，府里的账房先生还没有阿谁闲工夫帮这小丫头看账，莫非是容战帮她的？

他垂眸，大掌扣住沈妙言的脑袋不准她乱动，直接低头吻了上去。

刚说完，谢陶已经翻完那本帐，递还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