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觉得，承议郎韩叙之，乃是上才子选。”沈泽低垂着眼睫，睫毛讳饰住了眼底的精光与算计。

“是，已经弄走了。”李其卑躬屈膝答复道。

“顾卿还真是心狠……”楚云间慵懒地靠坐在椅背上，仍旧阖着双眼，唇角却缓缓勾起一道轻笑，“沈泽，你以为该如何措置？”

楚云间的神采非常丢脸。

“楚云间你这个杀千刀的，你说话不算数也就罢了，现在还不让我出宫，你凭甚么不让我出宫！”她吼怒出声，言语之间都是对楚云间的挑衅，吓得那四名宫女赶紧低头，只当没闻声。

他夙来多疑，本来只是以为明天中午楚随玉与沈妙言只是不测，可经过沈月如提示，他才发觉明天的事，疑点颇多。

只要沈妙言受尽人间统统摧辱，才算为他娘报仇。

沈妙言甚么都没说，跨出门槛，径直往楚云间的书房而去。

她抬起视线，面色非常惨白：“皇上，恕臣妾身子不适，没法行大礼。”

那四名宫女得了号令，不由分辩地将沈妙言往偏殿那边拽。

“皇上国事繁忙，岂有空见你！把她拖走！”李其说着，重新返回书房，还不忘将隔扇掩上。

楚云间沉吟半晌，淡淡道：“传旨去晋宁王府，晋宁王端五宫中失态，责令禁足。”

楚云间仍旧没有睁眼，声音透出倦怠：“二位皆是朕信赖的左膀右臂，你们以为，沈妙言该如何措置？”

这话，是不否定他喜好沈妙言。

楚云间面色一凛，沈月如荏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心口，声音更加的轻：“皇上，不管前朝还是后宫，只要臣妾，才是至心待您的。沈妙言她始终都在算计您的皇位，您的江山，您的性命……您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，将您的皇位，拱手送给晋宁王？”

顾钦原与沈泽跨进门槛，一同拱手施礼。

若真如沈月如所说……

前些光阴的春闺测验中，沈泽会试殿试皆是第一，被楚云间钦点为本年的新科状元。

楚云间来到凤仪宫，沈月如正靠坐在床上，喝着忍冬熬好的汤药。

“臣妾服从。”沈妙言低下头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。

韩夫人董氏恨沈妙言入骨，如果沈妙言以侍妾身份进韩家，董氏必定会对其各式揉捏。

“赐给谁？”

李其悄悄抬眼看他，摸索着道：“皇上，容老奴多嘴，沈妙言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，平白惹皇上烦心！”

说罢，似是嫌楚云间狐疑还不敷重，衰弱地咳嗽了几声，又道：“君天澜一走，妙言她便上了晋宁王这条船，可见，她生性放/浪，朝三暮四。再加上臣妾听闻她与温倾慕交好，想来她必定是想做晋宁王的侧妃。”

他走后，一名小寺人出去，说是顾大人和状元郎到了。

不是说会帮她肃除御史府吗？她不过弄死了华氏，这就是他的态度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