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抬开端时,只见君天澜挡在她面前,侧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非常夺目。
沈妙言悄悄握住谢陶的手,将她护在身后,抬头盯着顾钦原,有些心虚:“放火是我的主张,你有气,冲我来好了。阿陶只是……她只是,不想你与别人结婚,她没有歹意――”
顾钦原面无神采,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,持续往前院走去。
偌大空旷的废墟前,便只剩下顾钦原与谢陶。
但是谢陶死死拽住顾钦原不准他走,顾钦原被她闹得烦极了,猛地回身,一把将她推倒在地:“滚!”
老管家撑着伞过来,望了眼谢陶,轻声道:“大人,您的身材淋不得雨,老奴奉侍您进屋里。”
这话诛心至极,沈妙言压抑的眼泪喷涌而出,猛地推开他的手:“那你同他结婚好了!你娶他好了!”
君天澜拿了包着冰块的帕子,一边敷脸,一边低声道:“委曲了?”
她结巴了半晌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,却被顾钦原狠狠剜了一眼:“你闭嘴!”
沈妙言趴在本身的小床上,用力用蓝月光石去砸七彩小巧珠,却如何砸都没法解气。
花容战垂下视线,极其尴尬。
“谢陶,把手松开!”顾钦原侧过甚,紧皱起眉头。
……
谢陶见是她,仓猝擦去眼泪,别过脸去。
“怕被我瞥见你丑丑的哭相?”张晚梨轻笑,“你不必如此,我与顾大人,只要好处干系,并无伉俪之实。他是个很仁慈、很有才调的人,值得你喜好。”
花容战面色凝重地收拢折扇,望了眼沈妙言,轻声道:“钦原,火油是我带出去的,统统变乱,由我卖力。”
沈妙言抬起视线,同君天澜对视,一字一顿:“他不是口硬,他是想脱手打我。而你,乃至未曾指责他。”
沈妙言摇点头。
谢陶跌坐在被雨淋湿的泥土中,盯着顾钦原分开的背影,哭得更加短长。
末端,她抬手将七彩小巧珠重重砸向墙壁,“砰”一声巨响后,那珠子跌落在地,还是圆圆滚滚,一丝裂缝都没有。
傍晚时分,暴雨滂湃,这是本年夏季的第一场雨。
顾府。
两人站在雨幕里,谢陶哭得短长,死死抓住顾钦原的手臂,不断地反复“报歉”两个字。
君天澜伸脱手,直接将被子扯开,拎住沈妙言的领口,迫使她坐起来:“你听好了,钦原这平生,都在为我支出。若他有对不起你的处所,只要不是要你的命,你都给我好好受着!”
君天澜嘴角微抽,等回过神时,沈妙言已经跑出了寝屋,内里的拂袖叫都叫不住。
说罢,也不穿鞋,径直奔了出去。
君天澜垂眸:“我欠他太多。”
“可、但是,这并不需求他、他娶你……”谢陶结结巴巴。
沈妙言谛视着那双凤眼,很久后,面无神采地扯过被子,重新到脚将本身包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