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将他火红色的锦袍染成深红，他紧握着缰绳，十柄长枪深深刺进枣红马的身材里，马儿有力地收回悲鸣，前蹄跪倒在地，将两人一道摔到地上。

花容战一怔，温倾慕咬了咬嘴唇：“我怕，过了彻夜，我就没有这个勇气了！”

花容战以一当百，不断地将敌手挑落马下，最后勒转马头，转向楚随玉。

温倾慕的哭声撕心裂肺，直接对楚随玉跪了下去：“是我让他带我走的，你若要杀，杀我好了！求你别伤害他……”

楚随玉从她眼中看到了答案，松开手，直起家来：“脱手。”

“公子？！”清宁站起家，追了几步，却追不上他们的速率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红衣飞扬，墨发在风中胶葛在一起，很快消逝在了视野绝顶。

“你……会妒忌吗？”

温倾慕哭着想要去扶花容战，楚随玉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，一把扯住她的长发，不准她碰花容战，声音冰冷至极：“杀了他。”

断念？如何能够！

温倾慕泪眼昏黄地同他对视，倒是无言以对。

他倔强地斩断了她与花容战的姻缘，现在，还想要送她敬爱的男人下鬼域。

那眼泪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，楚随玉抬起她的下巴，声音凉薄：“三年了，你还没有断念吗？”

不过如此。

花容战喘气着，桃花眼中一片赤红，只紧紧盯着楚随玉。

于她而言，这是自在的味道。

花容战在她怀中，艰巨地展开眼，低头看了看胸前晕染开的血迹，暴露一抹衰弱的轻笑。

月色下，花容战反握住她的手，妖美的面庞上，罕见地闪现出一股当真：“畴前在温府时，你教我读诗。我笨得很，至今只还记得一句：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”

楚随玉面不改色。

“你不肯意？”温倾慕抓紧裙摆，面色一点点尴尬起来。

花容战一枪将长箭打落，楚随玉再度举起弓箭，三箭并发。

她低下头，伸手覆在花容战的手背上，“容战，我们畴昔与现在皆都胶葛不休，将来，你也不要放弃我。天涯天涯，永久不要放弃我。”

“不――！”

花容战结束了这个甜美的吻，抽出别在马身上的长枪，毫不踌躇地同这些人大打脱手。

温倾慕嗅闻着劈面而来的山林暗香，表情逐步开阔。

屋中沉寂很久。

光阴仿佛静止。

冰蓝色的肩头在月光下闪动着寒芒，他松开了手。

温倾慕同他十指相扣，“前面另有一句，死生契阔，与子成说。不管存亡，我们约好了都要在一起。”

就在花容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时，温倾慕俄然昂首，双眸亮如星斗：“我们私奔吧？”

花容战顺势亲了口她的唇瓣：“西南是国师大人的领地，我们去那儿，去看西南村镇的草市，去看巍峨壮阔的南断山脉，去看四时如夏的南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