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姬的手顿了顿，又看了他一眼，再度换了曲调。

画舫四楼。

云姬垂眸拨弦，行动极其标致。

沈妙言很高兴他这般信赖本身，因而又往他身边挪了挪，小脑袋靠着他的胸膛：“四哥，你待我真好！”

云姬抬眸看了他一眼，指尖却换了调子。

这里并未点半盏烛火。

……

楚云间放下酒盏，折扇轻摇，声音透出漫不经心的随便：“你亲身选中？之前在大厅，不是说赌局的赢家才气得你奉养吗？莫非，你们赌场的农户，还能在赌局中作弊？”

她面庞红红，抓过被褥滚到床榻里侧，背对着他，声音透出实足的娇气：“不睬你了！”

“公子真是识货，这九丹金液，天底下可没几小我认得出。”云姬文雅地端起酒盏，呷了一小口，眼角泛出浅浅的绯色，“九丹金液，曾一度被以为是可助凡人成仙的天界美酒。可世人却不知，这传说的由来，乃是因为九丹金液乃是酒中极品，只需一小口，便能令人产生飘飘欲仙之感。”

楚云间倚在小几旁，笑容还是高雅：“此曲乃是奖饰高贵情操之人，于你于我，都分歧适。”

云姬轻柔地在小几旁跪坐下来，将手中捧着的白瓷酒瓶放好，又取出两只酒盏。

楚云间在她身边盘膝坐下，只见她挽起长袖，将酒液倾倒进酒盏中。

云姬与楚云间对视很久，重新抱起琵琶。

沈妙言盘膝回想，不知为何有些毛骨悚然。

他闻了闻，笑道：“前人有诗云：所期就金液，飞步登云车。如许好的佳酿，只拿来报答我，会不会太可惜了？”

两人唇瓣相贴了好久，他才松开手，“好了。”

楚云间转动酒盏，笑容高雅：“女人见多识广，鄙人佩服。”

君天澜便笑了笑，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。

君天澜沐浴完，身着洁净的中衣从屏风后走出来，翻开被子上了床，见她还在发楞，不由问道：“在想甚么？”

指的是楚云间。

以往每次亲亲，他都会亲好久的。

没有料想当中的缠绵，沈妙言有点小小的绝望：“这就完了？”

云姬侧眸看他，“你是第一个肯与我细细说话的人。”

“这不夜之城来往的人，大略都是酒色之徒。即便是我亲身选中的恩客，也一样不肯耐烦与我夜聊，只急着行云雨之事。”

细细回想起来，那座金碧光辉的大厅中，除了画舫的侍女和美人，统统人的笑容都透出勉强之意。

沈妙言洗漱过后，从荷包里取出七彩小巧珠挂在床头照明。

云姬俄然摔了琵琶，责怪中却透出柔婉来：“公子既不是用心听曲儿，又何必难堪云姬？”

沈妙言摇了点头，她不肯定那诡异感是不是她的错觉，是以只道：“他今晚不返来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