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了咬唇瓣，心中又打起退堂鼓。

沈妙言抿了抿小嘴，虎魄色瞳眸逐步被果断代替，对着青铜镜理了理衣衿和发髻，迈着小步分开配房。

血液顺着他的指缝蜿蜒淌落，在淡青色锦被上晕染开灼目标深红。

“奴婢送您畴昔。”

素问端着饭菜出去时，就瞥见沈妙言睡在床榻上，眼圈红红，睫毛间隙模糊还挂着泪珠。

顾钦原唇角的笑容有些冷酷，声音沙哑，仿佛是扯着肺部收回来的：“本公子倒想罚你，可表兄那里忍心让你受罚？”

“他不派人找我，才是真正的可骇。”沈妙言哭够了，也终究鼓起点勇气，起家下床，“到底是我惹出来的祸，我认错便是。”

已是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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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屋中的男人身着白纱中单，乌黑长发垂落在榻上，暗金雕花面具在青灯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，苗条的手指扶着书卷，画面美轮美奂。

若当时没有侍卫侍女瞥见，实在她否定也没有干系吧？

房中满盈着一股浓浓的苦药味儿，侍女将空药碗端出去，在门口遇见两人，赶紧屈膝行了个礼。

灯笼的火光将寝屋的格子雕窗映成暖黄，清楚地倒映出那人临窗读书的身影。

两名严厉的黑脸侍卫手执兵器守在门口，看起来与平素无异。

果然是她错了。

借用群里妹子的一句话：“君天澜真的很爱妙言，真的很爱。就算他晓得‘妙妙叛变了他，伤害了他’，他还是舍不得伤害妙妙，不答应别人欺负妙妙。”

沈妙言咬了咬唇瓣，上前对顾钦原屈膝施礼：“昨晚是我率性，望顾先生莫要见怪。若顾先生定要见怪，妙言甘心受罚。”

“我都晓得了。”顾钦原捂住嘴，俄然咳嗽得短长。

说着，舀起一勺，送到顾钦原唇边。

顾钦原垂下眼睫，张口喝了那勺药。

苗条乌黑的眼睫遮住了顾钦原瞳眸里的庞大，放在被子下的双手早已按捺不住地握紧。

她俄然撩起裙摆，在君天澜跟前跪下，缓缓抬开端：“若他死了，我用这条命还他就是！”

真正面对君天澜时，她俄然沉着下来。

刀山火海也好，妖妖怪怪也罢，只要他牵着她的手，她便都不怕了。

他牵着她分开东流院，顺着长廊的灯火，朝前院而去。

只要她一口咬死不是她干的……

如果她否定是她害顾钦原，四哥会信赖吗？

说罢，便大口喘起气来，脸部竟模糊现出青玄色。

前院配房，顾钦原已经醒了。

她将饭菜放到床头，悄悄推了推她：“蜜斯，起来用饭了。”

沈妙言看他吃了药，眼圈再度红了，又舀起一勺，吹温凉了送到他的唇边。

睫毛中闪过多少暗光，不知是忸捏，还是惭愧。

“我不该玩弄顾钦原……我觉得，他身材挺好的。四哥，是我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