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捂住眼睛，很有些气急废弛：“谁给四哥送的这本册子，当真是不要脸！”

沈妙言上前，帮他夹了鱼肉，还细心地剔掉了鱼刺。

沈妙言陪君天澜坐在软榻上看书，却不大看的进，瞅了他好几眼，最后还是他淡淡发话：“说。”

君天澜收回视野，声音透出刻骨的冷意：“我分开的这些年，母后在宫中步步为营，娘舅一家在朝堂中苦苦支撑，大表兄更是在边关立下无数军功，才没让他胜利废后。现在我返来了，他更是休想。”

君天澜任由他们打量，站在那边的身姿矗立如松，不卑不亢。

早朝不到一个时候就结束了，大臣们从金銮殿内出来，瞥见他还站在屋檐下时，目光便多了几分庞大。

晨光的薄光洒遍整座皇宫，金色琉璃瓦上腾跃着霞光，天气一点点亮了起来。

君天澜面无神采，抬步朝金銮殿走。

那位顾皇后，怕不是个好相与的。

沈妙言不由咋舌，没有男人的宠嬖，却仍然能坐稳皇后之位……

她坐起家，走到雕窗边，内里天气还是黑的，几名小寺人提着灯笼，刘喜领着身着王爷服制的男人，一起朝东流院外走去。

天气已经大亮。

“有劳公公。”

君天澜面无神采，缓缓转动墨玉扳指，淡淡道：“公公说的有理，等晚膳过后，本王必然减去些没用的侍卫。”

她便扔了书，皱着小眉毛：“四哥离家那么久，好不轻易返来了，你父皇该当欢畅才是，为何却视你为仇敌？大周夙来正视礼法，正所谓‘立嫡以长不以贤，立子以贵不以长’，四哥是皇后嫡出，理应被立为太子。他现在这般打压四哥，莫非还想着立君舒影做太子？可当朝老臣能承诺吗？文武百官能承诺吗？”

一名身着大总管服制的公公走出来，朝君天澜行了个礼，笑道：“皇上说乏了，请殿下自行回府，早晨再来存候。”

沈妙言同他对视半晌，瞳眸突然放大：“他要废后？！”

晚膳过后，明面上说是要淘汰侍卫，夜凛却直接分了一半侍卫进暗卫营，又送了两名仙颜婢女去荣安院，不时吸引刘喜的重视力，不叫他发明端倪。

君天澜默立在屋檐下，每位颠末的大臣都朝他微微点头，他一样回之以点首礼，并未几言。

刘喜让他在天井里等着，自个儿出来通报。

说着，阴阳怪调地笑了几声。

刘喜引着君天澜来到寝宫外，宫殿窗户里透出灯笼光，模糊伴着几声咳嗽，约莫是这皇宫的仆人正在起床梳洗。

君天澜瞳眸眯了眯，声音极淡：“可。”

君天澜轻手重脚起床，梳洗换衣结束，为沈妙言掖好被角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，又摸了摸她的面庞，才朝寝屋外走去。

沈妙言这才落座，劝道：“四哥，这老妖怪留在府里，真是给人添堵，不如叫夜凛……”